杨巧兰大字不识一个,但对子女的教育极为重视。

大哥傅春只有小学毕业,但在50年代早期能读完小学已经不错了。

大姐傅夏高中毕业正赶上高考取消,没上成大学,在老家当小学老师。

二姐傅秋跟大姐一样,初中还没读完就没学上了,过了两年学校复课,回校上了几天课,她发现已经跟不上了,索性办了退学,回家专心照顾弟妹们。

二哥傅冬在整个乡(注1)里是出了名的聪明,从小到大,每次考试都考第一,是杨巧兰的心肝儿肉,74年的时候正在乡里读高中。

三姐傅香比傅松大两岁,跟傅松都在念初中。

杨巧兰死了男人后,没有别的指望,就指望着孩子们有出息。

这年头农村人怎么才能有出息?一是参军,二是上大学,只有这两条路。

村里人时常笑话她,现在都不兴考大学了,让孩子读啥书,还不如早点下地挣工分呢。

杨巧兰每次都掐着腰,中气十足地回击:“戏文里考了几百年的状元,难道换了个朝代就不考状元了?我还就不信这个邪!我看你们就是眼红,我们傅家根儿好,娃儿们更争气,一个赛一个的聪明。等着吧,我们傅家肯定能出大学生!”

……

傅松居然说不上学回家种地,杨巧兰能忍才怪呢,一巴掌算是轻的。

不过这一巴掌傅松没白挨,杨巧兰打完后倒是没再提刘二癞子的事儿,于是傅秋也不再寻死觅活了。

不久后,傅秋认识了二姐夫林德志,第二年春天就成了亲。

两口子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因为林德志的大哥没有孩子,就把大闺女过继了过去。

傅松一直为二姐感到不值,她这一辈活得太苦了,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年轻的时候是为弟弟妹妹们忙活,成亲了以后为丈夫孩子忙活。

等熬到小闺女出嫁,林德志的事业迎来高峰,正要享受好日子的时候,她却得了乳腺癌,走的时候才五十五岁。

……

“放假?”傅秋拉着傅松的胳膊,一脸狐疑,“你们单位还放暑假?”

老三去年就毕业参加工作了,大学里会放暑假,可傅秋从来没听说过单位里也放暑假。

“二姐,我换工作了。哎呀,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中午还没吃饭呢,家里还有饭吗?”

“你早说啊,赶紧进来,饭在锅里坐着,估计还温着呢。”大半年没见,傅秋怪想他的,都没舍得撒手,打开门,一路把他拽到厨房。

傅松饿坏了,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跟傅秋解释换工作的事儿,不过却省去了受伤以及跟刘主任斗这些情节。

“啥?你当大学老师了?不是在单位混不下去了?”自打傅松突然出现,傅秋就有不好的预感,以为老三在单位里闯了祸。

傅松脸一黑,抱屈道:“二姐,在你眼里我这个弟弟就这么不中用?啥叫混不下去了?我告诉你,人家沐城大学的领导亲自上门请我出山,当时我还不乐意呢。放着好好的国家干部不当,当什么老师。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二姐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用手戳着他的脑门:“啥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牛皮吹得满天飞,还请你出山……。看来单位是挺锻炼人的,以前你可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现在多好,能说会道的,谁家的闺女要是嫁了我家老三,不得美死了。”

傅松:“……。”

“慢点吃,别噎着。”傅秋看他光顾着低头吃饭,给他倒了一碗水,“咋了?姐夸你你还不乐意?”

傅松连忙摇头:“哪有的事儿,你说啥我都喜欢听。”

傅秋被他逗笑了,给了他后背一巴掌:“你这张嘴啊,抹了蜂蜜!哎,老三,有对象没?”

又来了又来了。

傅松整个人都不好了,支支吾吾说:“没,姐,我刚工作呢,正在事业上升期,哪有时间搞对象,不急。”

“还不急?你都二十六了,你出去好好打听打听,二十六岁还没结婚的有几个?你瞧瞧你,要学历有学历,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哪里差了?怎么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你想干啥?打一辈子光棍?没出息!”

二弟傅冬77年参加高考,落榜后偷偷地跑去当兵了。

这个三弟78年第一次参加高考同样落榜,却不服输,又接连考了三次,可谓屡败屡战,直到80年第三次才考上大学。

这样拖了三年,他的年纪就偏大了,大学毕业时都二十六岁了。

前两天回娘家,杨巧兰还在她面前念叨老三的婚事呢,她能不急吗?

“二十五!姐,现在都论周岁,你得跟上时代潮流。”

傅松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傅秋见状更生气,“二十五也不小了,你还有脸笑!你就使劲笑吧,等你回家看有的你哭。”

傅松也很无奈啊,他能有啥办法。

不是他不想找个娘们儿,他想娘们儿都想疯了,可问题是最近几个月就没见过几个母的。

重生后打交道最多、也最熟的异性就是冯芳,可她今年都二十八了,儿子都快上小学了。

紧接着就是住院,倒是跟医院的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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