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等人站在城楼之上遥望远处行来的骑兵,他们看到骑兵即使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之上依旧保持了队列基本整齐,心里都感到有些满意,即使是严格的熊廷弼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不愧是威震辽西的关宁铁骑,果然不同凡响。

此时并非打仗,所以关宁铁骑没有披甲,只是身上披了蓑衣,他们策马缓缓而行,逐渐接近了广宁城南门。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自然站在城楼上的众人看得更加清楚了。

关宁铁骑缓缓来到城门之外,登时发出人喊马嘶的声音,声音远远传来,听得不太真切,让熊廷弼不由皱眉不已。

冯素站在旁边看到熊廷弼的表情,知道他有些不满了,冯素急忙招过一个传令兵,让他下去传令,告知关宁铁骑辽东巡抚熊廷弼在此。

传令兵就去了,过了片刻,显然是关宁铁骑的指挥官知道了熊廷弼在此,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丝绸长袍的红脸汉子骑马过来了,他来到城楼之下,抬头往上看,看到熊廷弼领着众人站在上面,红脸汉子高声喊道:“末将吴襄拜见巡抚大人!”

熊廷弼就站在城楼市之上不说话,只是看着吴襄,吴襄不知道这是何意,将刚才的话重复了几次,他以为熊廷弼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没想到他声音越来越大,熊廷弼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吴襄这下挠头了。

按理说熊廷弼在此,吴襄只能率领军队拜见,然后听从命令行事,可是熊廷弼不说话,吴襄就听到身后传来士兵们的埋怨声,此时冷雨潇潇,众人都是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只想进入营地里安歇避雨。

吴襄为人势利狡猾,虽然他是关宁铁骑的主将,被封为山海关总兵官,但是关宁铁骑是辽西将门众人共同训练出来的,吴襄只是捡了一个便宜,做了主将,所以吴襄必须尊重广宁铁骑士兵的想法,否则士兵们会抛弃他的。

所以,吴襄看到熊廷弼没有说话,就回到广宁铁骑面前,下令道:“入营,解散,避雨!”

关宁铁骑欢呼一声,纷纷下马,牵着马走入了营地之中,钻入帐篷里去躲雨了。

吴襄看到这一幕,只好笑了笑,也去避雨了。

熊廷弼站在南门城楼之上,冷笑着说道:“这就是威震辽西的关宁铁骑,我看不过如此嘛!”

其余的幕僚都纷纷苦笑,他们知道熊廷弼严格,自然是看不起关宁铁骑的大少爷做派,他们骑马而来,体力尚存,可是他们急着进入帐篷里避雨,竟然没有一丝听从熊廷弼命令的意思。

过了片刻,从远处又来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里有骑兵也有步兵,骑兵走在前面,气势雄壮,步兵走在后面,队列整齐。

站在城楼上的众人看到又来了一支兵马,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他们希望这支兵马可以让熊廷弼满意。

走得近了,众人都能够看到这支兵马前方竖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一个祖字。

了解其中详情的幕僚冯素就在熊廷弼的耳边说道:“这是宁远总兵官祖大寿的兵马,号称辽西强兵,多次与清军作战,斩获了许多的功劳。”

熊廷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继续观望。

祖家军也是辽西的强军,并不比关宁铁骑弱,主将祖大寿是辽西的将门之一,威望很大。

此次来参加检阅,祖家军也是像关宁铁骑那样渴望夺得头名的,所以他们派来的兵马都是最精锐的。

只见祖家军逐渐走近,熊廷弼等人就看清楚了祖家军的身影,只见他们坐在马上,穿着黑色的蓑衣,头上戴着斗笠,正在冒雨赶路,由于道路泥泞,所以他们走得十分的艰难,一步步往前挪动。

祖家军来到城楼之下,开始列队,传令兵早就告知他们熊廷弼等人正在城楼之上,所以祖大寿就下令全军整队,排成了整齐的队列,众人安抚马匹让他们保持安静,三千人的队伍就全部安静下来了。

然后,祖大寿就来到城楼之下,高声向上喊道:“末将祖大寿拜见巡抚大人!”

祖大寿是一个粗壮的黑脸汉子,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不像是军人的样子,而像是一个农夫。

“末将祖大寿拜见巡抚大人!”祖大寿在下面喊道。

熊廷弼站的笔直,看着下方的祖大寿,就是不说话。

祖大寿心里嘀咕,莫非是巡抚大人对我有所不满,竟然不愿意与我说话?祖大寿又叫喊了几次,都没有得到熊廷弼的回应,祖大寿只好转身走了回去。

此时祖大寿的军队正在寒雨之中苦挨,满口都是怨言,祖大寿也知道此刻不让军队休息就会失去了士气,所以他也下令让军队进入营地里避雨。

熊廷弼看到这个样子,心里暗暗失望,难道就没有一支军队能够让他感到满意?

此后又来了几支军队,都是附近的兵马,但是他们的表现比起关宁铁骑和祖家军更加不如,无法让熊廷弼满意。

正当熊廷弼感到无限失望的时候,从远处来了一支小小的队伍,这支队伍只有七个人,排列成一行走来,这支队伍就是李晓的队伍,他充当了先锋,所以走在前面。

原本平安堡位于广宁的北边,按理说李晓的队伍应该从北边过来才是,不可能从南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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