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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好吗？”苏娇然真是不知道现在还能够和沈缙凡说些什么了。
她现在还是心平气和的，可下一秒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窗外正有属于夜的杂闹，过路的汽车声闷闷的，树叶和风的协奏是舒朗的，还有那弯月和星的无声，是孤独的。
病房的米白色布帘被风卷起来，大大的翅膀一样在那绽放，晚风也灌到了苏娇然的后背，连着眼底都是凉。
“出去吧沈缙凡，我不想要见到你。”
可沈缙凡不愿意，他忽然站起来紧紧地搂住苏娇然，一时间忘形让他没有控制力道让苏娇然发出‘嘶——’的微呼。
他有小心的立刻道歉：“对不起娇然，我太激动，你别赶我走好吗？”
“你留在这里让我很难堪，”苏娇然眼泪掉了出来，她没有劫后余生的欢呼，余下的心音都是失去一贯骄傲的悲凉。
她也很感谢沈缙凡来救了自己，而不是趁此机会让自己去见了沈默年。
但这太可笑了不是吗？
自己受伤和沈缙凡脱不开干系的，沈家的恩怨里面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是他们因为沈缙凡就不过问自己把自己扯了进来。
今天她的伤受之于沈家，算是也给沈缙凡的劣迹斑斑上又勾上了一笔。
“我怎会叫你难堪呢？娇然，我心疼你还来不及，你别再想了好不好，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公道我是不奢望了，你只会以暴制暴。”
“那你想要我怎么处置，你告诉我，我都听你的。”沈缙凡抓着苏娇然的双肩，眼里很痛苦，希望被压在最下，在痛苦中挣扎着要出来。
苏娇然觉得沈缙凡太卑微了，这样哄着自己是曾经那个他想到过的吗？
她把沈缙凡的双手拨开来，躲进了那仿佛是被消毒水泡过后的被窝。
双手抱膝，没再回答，她实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是闹？还是告诉沈缙凡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沈缙凡真是伤透了，他太急功近利想要马上得到苏娇然和解。
“娇然，你就告诉我吧，别让我做无头苍蝇好吗？”
苏娇然回忆着沈洛辞带给自己的点点滴滴，那个漆黑的仓库简直就是和礁石岛一样的噩梦。
她勾唇，完全没有让人觉得她是在笑：“都依你吧，我说过，沈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沈缙凡还要上前，可脚步才刚出去就停了下来，他忽然明白点头：“好，我知道了娇然，沈洛辞今天让人用脚踹你是吗？”
苏娇然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我懂了，你放心，不管是沈洛辞，沈依依，还是沈家，这些视你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我一根一根给你拔了。”
这是沈缙凡对苏娇然的承诺，承诺完了他便也退后离开。
四方在门边一直都是有听见这些对话的，他有多种滋味，唯有一种苦最为浓烈。
“凡哥，要动手了吗？”
“动手吧，尤其是沈洛辞和沈依依，一个打人一个威胁，就拿走他们最珍视的东西来给我娇然道歉吧。”
“是，凡哥。”
当天晚上，沈缙凡站在一堆火光前整整两个小时，他深如黑洞的双眸是被眼前一团黄红火焰给点燃的，里头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样明晰，木板房檐掉落下来，仿佛整栋房子都要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