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平未必心有余悸,若不是他们出现得快,公子便就要不好了。/p

侯爷到底还是不是公子的父亲,就为了一个女人,竟就真下这样的死手,一个莫须有的枕头风,他就真的全信了?那个女人又到底有什么好?心肠歹毒花言巧语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他们见过这般多的女子,还真从未知道女人也可以狠到秋氏这种。/p

“秋老太爷也真是的,他为何要放秋氏出来?怎的就不再关她几日呢?”未平又将怒气撒到了秋老太爷的身上了。/p

未必这回没有反对,十分同意他的说法。/p

“听说夫人回来的前一日有人以清风阁的名义送了份食物给秋老太爷吃。”/p

他肯定就是因为一顿饭才将秋氏给放出来的,而且听说喻大人和纪凉生都参与期间了,未必又暗暗的摇了摇头,这个纪公子,难道挨的揍还不够狠吗?还要嘣哒出来?/p

“等等。”未平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说,秋老太爷是不是知晓了清风阁是公子的产业,所以才吃了那里的食物,才放了秋氏的?但,这也不对啊,若是知晓清风阁是公子的,那更应该再关几日的,那老太爷这种做法岂不是?”/p

矛盾?/p

这说不通啊。/p

吃人的嘴短不是吗?/p

未平未必朝着萧尧看去,而后认真的提议,“公子,属下觉得,您应该去九安堂看看,看看秋老爷子到底是个怎么想法?”/p

若大的案台后,萧尧挑挑轩眉,轻点了点头,“你们说得没错,是得去问问了。”/p

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他们的面前。/p

未平未必嘴抽,用不着这般快吧?/p

不多时,绡纱幔前,微风透过棱窗吹了进来,将绡帐微微扬起,两个身影,一老一少,一坐一立,九头凤的铜油盏一左一右的立着,同散发着光亮,将他们二人的这一块照亮。/p

九安堂建了许久许久了,自打秋府开府起便立在这处,据老太爷说,是他的祖父在他出生之时便赐给他的,因为他是秋府那一代的长子长孙,他值得拥有这样的荣耀,而且在他周岁之时一个走方的算子给他算了卦,说是秋氏的荣耀全系在他一人儿身上,所以,无论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五世同堂的时候他都是秋府不可忽视的存在。/p

还有这个九安堂,也是当时天子赐下的一个字,这世间能用“九”字命名的院落不多,因为这个字只有皇家的人才可以用,九五之尊,说的就是这种“九”了。/p

秋老太爷虽然年近百岁,可是精神却极好,花白的胡子并没有让人觉得他是个躺在床上等死的垂幕之人,红润的又颊看上去反而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p

萧尧踏上前来,不客气的撩起了他胸前长长的白须,勾唇一笑,“都一把年纪了,竟还学人畜须?你这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还有,胡子长,可并不代表年纪大,更不能震慑人。”/p

暗中的未平未必大血狂吐。/p

叶老夫人是个说话能气死人的,他们家公子同样也是,看看这话说的,眼前的人到底是他的太爷爷,能不能用些敬语?哪怕是在前头加个“您”字也好哇,还有,气死秋老太爷对他,有什么好处?就不怕秋大老爷找他拼命?/p

秋老太爷果然气得胡子发颤,眼角翻白,也毫不客气的将胸前的手拍掉。/p

“放开你的爪子,你这小子,本老太爷还未唯你是问你倒却跑到这里来质问起我来了?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爷?”/p

秋老太爷的命活得很长,按辈儿算,秋府已经有五代人了,这个萧尧就是他的第五代,虽然是个外的,可是比起秋家那几个内的来说要精神得多也强大得多,当然,也气人得多。/p

萧尧也不理他,撩起长袍的一角,大方的坐到了一边,风轻云谈的问道,“说吧,为何要这样?”/p

秋老太爷精明的老眼微微一沉,手抚上了白胡,“哦?什么为何这样?”/p

萧尧冷哼,“莫要在这里卖关子,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p

人活得越老,但不是越糊涂,反而是越精,人精人精,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秋家老太爷,只可惜啊,他的身子骨儿经不起折腾了,否则,整个大都便没他萧尧什么事儿了,再换句话说,他就是条老狐狸,还是捉不住的那种。/p

秋老太爷轻咳咳了声,“小子,我好歹也算是你的老太爷,你能不能敬下老?莫要害得我在小辈面前没个脸面,你的那两个属下还在外头偷听着呢。”/p

未平未必武艺高强,他们要是想要藏起来便无人可以知晓,可是瞒不过眼前的老太爷。/p

萧尧丝毫不给面子,回怼道,“你还知道丢人?掺和小辈之事,你怎的就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呢?那奇怪的饭和几个包子就将你的嘴给堵了?老太爷,您的节操呢?”/p

问他要脸面?他还想问问他的节操呢?呵,掉地上了吧?/p

秋老太爷胡子又被气得发颤,伸出如竹骨般的手指着他跳脚大骂。/p

“你还有没有半点的尊老之心了?老头子我吃个饭吃个包子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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