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大张旗鼓,再者那会儿她还在剧组,抽不开身,所以……当然,楼上有个她的工作室,我昨天还瞧见她把那个奖杯小心翼翼满怀虔诚的擦了一遍又一遍的……”

这个丁巍撒谎了。

俞老师就根本不知道那个奖杯放在什么地方,她推开门瞧见一个大书柜、两架碟片、一个看着很高端先进的投影仪拉片机、一套家庭影院、一台留声机、一套多功能组合沙发等完全符合她坐着、躺着、趴着、歪着等各种姿势看电影听歌看书写字的要求,早就将奖杯放哪儿的都忘了。

道明叔其实心里明白,可他也无可奈何。

名字虽然叫的很官方很响亮,但行业协会已然入不敷出是事实,近两年要不是行业老资格的领导舍下脸拉赞助,这个协会怕是都要散了,现在有湘南卫视接盘,尽管可能会发生某些不公正公平的事,可至少没有断了传承,让那几位老爷子寒心。

道明叔悠悠一叹,没了谈兴,站起身拍拍丁巍的肩膀:“所以说,市场是检验影视剧是否良品的唯一出路啊……”

他这是话里有话,既是慨叹协会奖的昨日黄花,又隐约点题了他对目前五六代导演之争的某种看法,尽管这个看法在道明叔看来有些残忍。

丁巍微微一顿,点点头,虚手一引,没有说话。

他能说什么?

市场和观众确实是检验良品的标准和利器,可等到市场被某些渣滓恶意搅浑、观众被资本诱导绑架的时候呢?

吃亏的还不是那些兢兢业业真诚乃至虔诚对待影视作品的文艺工作者!

趁着资本还没完全进入的时候不建立健全制度规定,真等到资本壮大的那一天,整个行业内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断了传承几无活路,甚至扭曲社会价值观的时候,你们这些前路者替整个行业背锅难道不悲哀吗?

道明叔走了两步,突然转头笑着问丁巍:“听说,你跟姜闻要搞个大新闻?”

二月份,《鬼子来了》在柏林拿到了金棕榈,姜闻成为继张一谋之后又一个冉冉上升的世界级大导演,然后,中影单方面爆出《鬼子来了》因为技术原因不能上映,姜闻突然间销声匿迹。

直至上个月姜闻从国外低调回来,有传闻姜闻要搞个大新闻,有说姜闻移民法国、移民美国了的;有说姜闻被禁了,像九年前的田庄庄导演一样;有说姜闻被总局招安了,类似黄健新导演那样的;有说姜闻领了某项任务,要搞电影节等等。

最近倒是只剩下一个声音了:姜闻被招安,成为针对第六代导演的国家利器。

丁巍不知道姜闻跟道明叔有过沟通没有,也不知道道明叔这样问的意思,瞧一眼好演员道明叔的表情,没瞧出什么,丁巍只好摆手:“陈老师说笑了,我最近还真没注意人姜大导,有人不是说我跟姜闻挥拳相向大打出手吗?这又是哪里的话?”

道明叔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唔,有个之前合作过得导演,想跟你聊聊,托我带个邀请,你去不去?”

丁巍眼神清亮嘴角带笑:“陈老师,你去不去?”

道明叔微微偏一下脑袋,直视丁巍,声音平缓地道:“我算是中间人,当然得去。”

丁巍眨了一下眼睛:“好,晚上我开车。”

道明叔一顿,嘿的一笑,拿手点点丁巍,没有说话。

当然是今天晚上。

实际上,算上道明叔,已经有五个人给他打电话发出过邀请了,只不过道明叔做事老道待人诚恳,上门亲自带话邀请而已。

至于是哪个人,丁巍大体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五六代导演之争已经引起了总局的不满,强令姜闻来平息,但姜闻奸猾似鬼怎么会出功出力?

姜闻既不属于第五代又不属于第六代,做这么件不讨好的事又没什么回报,所以他选择两不相帮,还给总局留了一个为人老实低调的印象。

丁巍瞧见姜闻那张大黑脸,甚至有时候会臆想,这货面如黑锅却心有七窍,很可能是道明叔之后的电影协会的会长了,到那时,这货恐怕才会露出他的獠牙吧。

姜闻不管,能管的人就不多了,丁巍当然属于不能管也没能力管的那一拨儿人。

但现在,除了冯导大骂丁巍是西北的土狗外,两边的人都能看出这小子有那么一点点分量。也是因为这一点点分量,在有些人眼里,就是能东风压倒西风的分量。

冯导是失了态也算石乐志,但还是有很多聪明人的。

让包括道明叔带话发出邀请的那拨人就是聪明人。

丁巍站在边上瞧着道明叔平平静静的打牌,心里有些许冲动,总想把二楼卧室里的桌子上的那张纸拿给他看,可看一眼一脸认真俞老师,到底有些舍不得。

算了吧,恶名还是我来背吧,俞老师找个麻友不容易,要是因为这个恶了道明叔,俞老师还不掐死丁巍?

下午两点多钟,三个小时的牌局在俞老师不太情愿真诚挽留声中结束,俞老师一开始输得多,中后场才开始回本,散场的时候俞老师还输两百多呢。

送走已经被电话催了一次的若普兄和赢的最多的道明叔两口子,俞老师斜躺在沙发上,让收拾残局整理清扫战场的丁巍把她的架子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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