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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婧走后,没几日,吕不韦办完事回到上蔡,直扑芈婧居住的宅院,一问方知,不知去向。吕不韦策马直奔道存书院,恰好是午休时间,他下马来到茶斋。王翦、李斯跪坐在茶几前,翻阅竹简。

“芈婧公子呢?”吕不韦问。

二人抬头看了一眼吕不韦,额头汗湿,衣袖挽着,身衣粘满尘埃,忙起身道:“吕公子几时回来的?快请坐。”

二人忙着烧水沏茶,招呼吕不韦。吕不韦刚欠身坐下,拿手抹一下额头的汗,急切的问:“芈婧公子呢?”王翦跪坐着,一手弄茶具,一手弄茶叶,等李斯水烧开了,就泡茶,见吕不韦问,就答道:“芈婧哥哥,回陈都了。他母亲病危,他回去探视了。走了三五天了,想必此时,已经到家了。”

吕不韦心下一惊,忙敛容问道:“我刚去芈公子住处,仆人说几天没见人影了。我一想不应该呀。然后就过来问问。他在上蔡与人走动不多,除了书院真没地方去了。”

王翦接过李斯烧好的水,冲入放好毛尖的茶具,片刻功夫,茶香四溢,王翦倒一怀递给吕不韦,说道:“几天前,也是中午,有个家人送封锦书,芈婧哥哥看罢,就哭了,跪在地上,面向陈都磕头。信我们也看了,他母亲病危,他父母来信催他回去。我叔父挽留不住,又不让我们送,急忙忙奔陈城去了。”

吕不韦接过茶,泯了一口,内心打鼓,知道急也没用,除了干着急,遂就放平心态,脸色汗下去,恢复到不急不徐神态,遂又问:“项燕同去了吧?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李斯继续烧水,在一旁劝道:“芈婧哥哥走了我们都舍不得。芈婧哥哥母亲病危,我们都跟着担心。项燕是步步跟着芈婧哥哥,他俩一块儿走的。”

吕不韦沉思着,把认识的前后回想一遍:芈姓乃楚国王族姓氏,芈婧又是女扮男装,带一个项燕就简居在上蔡,莫非是遇到什么变故,不行,我要去找她。

吕不韦想呗,起身要告辞。

王翦忙起身,拦住道:“吕公子去哪里?”

吕不韦道:“反正没什么事,我打算去陈城走一趟。”

李斯忙叫道:“吕公子等一等。差一点忘了,芈婧哥哥托我交个盒子给你。”然后,李斯在茶柜上拿下个四方小盒递给吕不韦。

吕不韦告别后,骑马回客栈,到了客房,换了衣服,坐在茶几前,方才打开盒子,盒子内是一把钥匙。吕不韦一看,分明是自己买来送给芈婧宅院的钥匙,这走的也太急了,钥匙这么一交,她可能有什么预感。吕不韦忽又想起一事,王翦曾去陈城搬过救兵,只是听他们转叙,是以并不清楚当时所救何人。吕不韦隐约觉得此去陈城,凶多吉少,王翦即然去过,或许有用。

吕不韦收拾已毕,让亲随在城外等侯着,他直接去书院去找王翦。

王翦见吕不韦又折返了,接上人,就问:“吕公子你这是?”吕不韦拉住王翦的手,低声说:“我打算去陈城。我记得你曾去过陈城,也见了一些人,说不定…”王翦道:“没问题,我同你一块儿去。”吕不韦握着王翦手,使劲握了一握,道:“走吧。”王翦找王道存请假,告别母亲,取下挂在墙上的“频阳”剑,与吕不韦一起出发。

二人来到城外,汇合了亲随吕丁,三人策马扬鞭,直奔陈城。晓行夜宿,不一日,到了陈城。

陈城又名陈州,在淮河之阳,圣人孔子厄陈蔡时,曾在陈之龙湖作弦而歌,操琴而吟。

龙湖有百顷之大,荷花铺满水面。湖之北乃人祖伏羲之陵,旁有伏羲创八卦之处,号画卦台。

吕不韦、王翦、吕丁三人无心浏览龙湖之美景,穿过熙攘之街市,找到一僻静的客栈打尖住下。

三人安排好客房,然后分头去陈城闲逛打探消息。

掌灯时分,三人回到客房商议。吕不韦、王翦坐着,吕丁站一旁伺候。

吕丁倒好了水,分别送到二人跟前,自己又倒点水自己喝了。

王翦搔搔头说:“我去城中问了,他们没听过有叫芈婧的公子。但是听说秦国来了一位王子叫着什么安国君,等着迎亲呢。听闻楚王许了华阳公主,现在制办嫁妆。又听说华阳公主,是较远一直王室贵族。我听的云里雾里。”

吕丁走过来,站在旁边,说道:“我去市井里巷听闻了,说宋玉又陪楚襄王吟诵《神女赋》,宋玉回到宋宅后睡了几天。又说宋玉长得大美了,楚襄王不见他见妃嫔。又听闻宋玉是左徒屈原高徒,可惜人品不行,好色,登徒子。又听闻楚襄王儿子众多。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没有头绪。”

吕不韦捋着胡须沉思半晌,然后道:“羋靖哥哥,其实是一名女子,叫芈婧。闺中大名,是以寻常百姓并不知晓。事已至此,我不能再瞒你们。至于为什么女扮男装,去上蔡隐居,我问了,她不肯讲,我也没头绪。”

王翦一惊,一丝念头闪过,道:“莫非…莫非,芈婧哥哥是华阳公主?不可能呀。”

吕不韦也吃了一惊,思前想后,道:“不可能这么巧吧!再说了,公主出行多大阵仗。芈婧去上蔡才带一个项燕。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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