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唐突是唐平之子,也算名门之后,没必要大老远跑淄州来信口开河。

但青州刺史朱腾试图谋反割据淄青藩镇,其间又混杂着朝中某一股大势力以及阉宦势力的兴风作浪,这委实是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他们怎敢轻信?

李文杰与中年文士交换了一个深沉的眼神。

中年文士定了定神淡淡道:“小郎君所言着实惊人。如按你所言,严公此刻已经危在旦夕了。既然性命攸关,严公此刻不图自保,还要惹祸上身得罪阉宦,岂不怪哉?”

“要害严公的人,不仅是青州刺史朱腾。个中内情,日后两位便知。此时此刻,严公唯有火中取栗,破而后生,方有一线生机。只要讯息传开,触怒京城阉宦,无论是谁都不敢再害严公,否则就会成为替罪羊。”

唐突慢慢挺直了腰板,抖了抖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阉宦当政,严公表文抵达长安,朝廷将严公免职押解回京治罪,只有这样,严公才能保得性命离开青州,以图将来。”

中年文士吸了一口气,扭头冲李文杰轻轻道:“刺史公,刘某认为此事应该不假。严公亲笔,贴身信物,不消怀疑了。当然,刺史公也可以派人去青州验证真伪,反正往返不过两三日。”

唐突也拱了拱手:“请刺史公明鉴。”

“本官自会派人去青州探听消息,若证明你所言属实,本官自会代恩师上达表文。可若你有半句假话,本官也不会轻饶了你。”

李文杰挥挥手:“将这小厮带下去,好生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