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安冉变坏了。

他然没有一个懂事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周围的邻居们谈起这个少年无不痛心疾首,“初三的学习任务有多重?啊!”他们议论,“你不好好学习也就算了,居然还伙同大宝那几个孩子逃课。”

“真的?“旁边一个不明事由的人问道:“那他将来怎么办?现在的社会啧!啧!竞争那么激烈,不考个好学校以后出来不得讨口要饭呀!他的父母也不管管他?”

“他父母?管他?“小区门口干洗店的胖妇女嗤之以鼻,”他父母早离婚了,安卫国连自己都管不好,他那个漂亮婆娘几年前就跟人跑了。以前我就说过,像他那样的人根本没有福份娶到那么标志的女人嘛。“顿了顿、胖妇女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妮子大衣递给旁边一位身材样貌俱佳的少妇,她对着旁边的人继续说,”你们看看像我们爱莲这种美人坯子,就该嫁给赵科长这样的人,人家要能力有能力要相貌有相貌,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科长,这才是门当户对。咱们爱莲家的孩子也争气,学习成绩年年都是年级第一。“

“对哦!可不是,”一个坐在条凳上端着茶杯的老头儿插话,“爱莲啊!下半年你家春梅得去省重点高中了吧?“

这个叫爱莲的美貌女子被大伙儿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搓了搓手。

“瞧你们说的,大嫂你可别取笑了,还美人坯子我都变黄脸婆啦!我们打算让春梅考八中,她爸说那里学习环境好,而且还有他的同学在那个学校可以帮着照顾。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大伙儿一起附和,“你家闺女在这几个小区那是出了名的懂事,哪一个人又不羡慕你两口子呢?”

爱莲心里美滋滋的,女人总是抵挡不住人家的赞美尤其是说自己漂亮。可她倒心里美了,少妇无意中说的那句‘黄脸婆’却让干洗店的胖妇女不开心了不过这妇女却没有多少能耐怼她。一来、她是她店子里的长期顾客,二来、她的男人又是工商局市场管理科的科长,要知道对于开店的小商贩来讲,工商局的人那可是太岁,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于是这个干洗店胖女人只能将怒气一股脑的泼向他们开始议论的那个孩子和家庭。

“刚才我说到哪了?哦!对、对!你们看看安卫国那个怂样,长得人高马大屁本事没有,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等他死儿子给他送终,还能指望他管好安冉这个小浑球?”

“听说人家以前可不这样,在大企业上班有一份正式工作……”

“是玻璃厂,这事儿你有我清楚?不然你以为那个李琴为什么嫁给他?还不是图他工作稳定有个铁饭碗。”

“对啊!多好的待遇,按理说也不至于过活到今天这副模样啊?”

“你懂什么?”胖女人继续说,“他自己作,有个铁饭碗儿尾巴就翘上天了整天不干正事,隔三差五的喊一堆二杆子去他家闹腾、喝酒,谁受得了?你没看见他婆娘当初生下儿子那个样子,那个得意哟!我当初就说过不要得意忘形人是三节草,不知道哪节好。后来你们都看见了吧!玻璃厂效益不好他也吃不起饭了。他婆娘还愿意跟他?不跑才怪。“

“听说前年在厂里又被油桶砸断了腿,做不了活被玻璃厂的老总辞退了。哎!“一个人开始叹息。

“要不然呢?它玻璃厂效益不好,自己都难保还会养一个废人?他们赔给安卫国一笔款子让他滚得远远的,所以他现在就关在家里混吃等死咯!现在他没脸没钱和那些二杆子滚混,也肯定管不了安冉了。这不、他儿子跟他一个德行,整天走街串巷不务正业,迟早被警察逮去吃枪子儿。“

她这话未免太过恶毒,引起了一些人心里的不满。这些街坊邻居虽然有听是非说是非的兴趣,但却没有背地里咒骂他人的习惯。

“咦?我说刘大姐你怎么这么清楚人家家里的事情?”一个在旁边烟店买烟的年轻男子讥讽道:“难道是安瘸子用嘴对着你的耳朵讲的?还是你躲在人家门背后偷听来的——给我来包红塔山。”问完这话年轻男子转身就走。

旁边的人哄堂大笑。这个胖女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她那张像奶油面包一样的脸开始发红,“老娘讲老娘的!关你什么事?你个狗日的看好自己的婆娘她还在你床上偷人!”她破口大骂。

小区洗衣店的门口就是马路,路边摆满了竹篓、竹篮、口袋和蔬菜水果,一架三轮车后面突然冒出个黑黝黝的脑袋对着小区大喊“顾平!顾平!“

刘大姐停止了谩骂,通过‘顾平’这两个字她注意到了他,这是他儿子顾平的同班同学,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顾平就是安冉的好友顾小胖,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这个刘大姐那么恨安冉啦!因为她认为好孩子不能和坏孩子在一起,自己的孩子当然是好孩子,而安冉呢?安冉是个坏孩子,她觉得儿子的所有坏习惯是跟安冉学的。好孩子和好孩子就应该多在一起,这样他们就会共同进步。至于什么是好孩子什么又是坏孩子?这个我们的刘大姐与很多父母并不深究,一致认为学习成绩好、听家长和老师话的就是好孩子,学习成绩差不听家长和老师话的就是坏孩子。

“你找顾平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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