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建安七年,早春微寒,晨光少许。城外紫竹林,淅淅沥沥的滴答着早春的细雨,清洗翠竹地新绿,滋润冒头的嫩竹!
早春的竹林并不格外茂盛,多数新生的嫩叶,呼吸着清新的春风,沐浴着天降甘露,开启又一年的轮回。
百里竹林占地极阔,早春新发的稀疏嫩叶,到是让林间的小路也显得空旷了些。
左右翠竹相距一丈少许,大庆太子沈陌瑾执手刺客苏冉夏,同撑一把油纸伞,信步走于林间。
沈陌瑾一袭白衣长袍,腰间配一盘龙白玉玦,比女子还要纤细白皙的左手撑着油纸伞,右手强有力的将一身红衣劲装的苏冉夏温柔地拥入怀中,如刀削般俊朗的脸庞隐隐还透着一股邪魅的笑,让他精致的五官颇具魅惑力。
突然,前方竹林一群雀鸦惊飞,空中的细雨夹杂被拍落的竹叶洒落伞面,此景愈演愈烈,隐约间透着一股诡异的肃杀!
惊起雀鸦,竹上隐客自知暴露,瞬间拔剑暴起,八人成环状包围而刺伞下的二人。
一身红衣劲装的苏冉夏却是丝毫不慌,甚至还隐隐有些窃喜,岂料正是心神这一瞬的失守,致使沈陌瑾搂抱住她的右手闪电般缩回,探向了腰间的配剑!
苏冉夏心神微惊,急忙息心凝神,双手如莲花般绽放,飞快地抓向了沈陌瑾的喉咙!
他却是不慌不忙,从容地将足尖轻点地面,周身一个旋转后顺势撑伞而起,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致命的锁喉一击,而那修长手掌却刚刚搭到剑柄!
八道凛然的剑气一体,将沈陌瑾彻底封锁于一隅,林间微湿的空气平添一道刺骨逼人的寒气。
下方的苏冉夏不知从何处摸来了散发着森然寒光的银针,跃跃欲试的对着腹背受敌的沈陌瑾比划着。
可他依旧安然的藏锋再鞘,神情看不出丝毫的慌乱,反而嘴角还挂着谜一样自信的微笑,握在剑柄上沉稳的右手微微紧了紧,旋即缓缓地合上了眼帘!
那柔顺修长的睫毛搭上他的眼帘的刹那,短匕刚好突破了他身前一尺。旋即他按在剑柄上的右手闪电般的一颤,电石火光般拔剑斩出,幽暗中瞬间闪烁了一刹刺目的白光。
剑光一刹即逝,四周破空声轻吟。
细丝柔顺地雨水搅和着粘稠滚烫的鲜血,在染血竹叶的伴舞下,淅淅沥沥的洒落,八道黑影整齐划一的从空中坠落于地,再无丝毫生机!
他们脖颈位置都有一道细微而深的剑伤,像是被如刀的细雨划过一般,正向外微微渗淌着鲜血,他们的双眼皆是震惊而迷茫的瞪圆,像是回味那惊艳的一剑!
他的剑太快,电石火光间拔出,若不是闪烁的剑芒没有人相信他早已出剑,即便是死去的刺客,都没能在临死前参透!
右手还是平稳的搭在佩剑的剑柄上,左手依旧撑着那微红的油纸伞,从空中徐徐而降!
苏冉夏早已悄然收起了先前那数枚毒针,妩媚而灵动的双眸在沈陌瑾的右手上极为认真的打量着,好像他纵身飘上去的时候,右手也是搭在剑柄的这个位置,而且这样美的一双手,是如何能挥舞出先前那划破天地的一剑呢,或许也是因为美吧!
她盯着那双平稳美丽的手,心中不断地沉吟思索着,而那手掌竟也离奇的距离她越来越近,最后狠狠的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这才让她恍然惊醒,导致略微有些磕绊的说道,“你你……你,你离我这般近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沈陌瑾听后微微一笑,撑伞的左手滑至伞柄,很是好看的转了几圈,油纸伞上积留的雨水和血污随之呈涟漪状向外散去,顷刻伞面便被冲洗干净。
只瞧他黑眸如渊,透着古波不惊的沉稳,和声轻吐道:“若孤没有看错的话,你先前扑向孤所施展的招式是致命的锁喉术啊!”
苏冉夏听后娇躯一颤,神情一凛,紧张了咽了口口水,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悄无声息的将手背到了身后,摸寻她的数枚毒针,“那个……殿下,您……您那是看错了,绝对是周围的牛毛细雨朦胧了您……传神动人的闪亮双眸啊,我当时是想要保护您,对对,就是想着贴近些保护您呢!”
漏洞百出的托词在沈陌瑾听后竟是微微点头,神情中也流露出了满意之色,旋即瞧了瞧前方愈显幽深的竹林,将长袖白袍大气的一挥,踏步向前并徐徐说道:“下次不必这般积极地保护孤,直接杀那些想取孤性命的刺客就好。”
“另外你我既然已经行至此处,倒不如去这竹林的深处瞧瞧,说不定还别有一番洞天呢!”沈陌瑾头也不回的说着,步子也不是很快,显然是在等身后的苏冉夏跟上,不过这样一来却是将自己的后背完展露给了苏冉夏,这和自杀完没有区别。
苏冉夏眸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了一个阴险的弧度,冷笑道:“嘿嘿嘿,你这家伙还说过,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轻易暴露给任何人,看来是今日一剑斩杀了八名刺客,你骄傲的过头了啊!”
言罢苏冉夏便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四枚小巧的毒针,尽数丢向了沈陌瑾后背的各处要穴!
四枚毒针破空飞袭沈陌瑾的后背,这种毒针针身中空藏毒,针头处有一细微小孔,刺中目标之后方才会将毒液悉数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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