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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雨馨更是惊诧不已，想不到季楚苒的面子这么大，位置在第一排就够让人眼热了，还靠着顾老夫人坐着，简直像天方夜谭。
她实在不明白季楚苒这个三流戏子怎么忽然得了顾老夫人的青眼，难道这当中有猫腻？
不过很快，向雨馨就把视线转到了时晏则的身上。
男人长腿交叠，侧脸轮廓棱角分明，眉目如刀凿笔刻，只是那么身姿如松地坐着，便像有无数或明或暗的光聚集在他身上。
向雨馨眼看着后排好几个名媛花痴般地盯着他看，好胜心顿起，快速拿出镜子，仔细地给自己补了个妆，又侧头偷看了时晏则好几眼。
拍卖马上开始了。
向雨馨手里掂着号码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季楚苒在一旁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所有的拍卖品都是在场的富太太们无偿捐赠，台上主持人拿出李家太太捐的一只清乾红柚梅瓶，起拍价五十万。
向雨馨第一个举起号码牌：“两百万。”
全场哗然，没见过这么拍的，直接从五十万跳到了两百万。
向雨馨得意地挑了挑下巴，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哼，本小姐有的是钱。
季楚苒皱眉，向雨馨因为假红宝石的事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现在想借着这个机会，一雪前耻。
可是这么炫耀法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今天在场的没一个是缺钱的主。
全场寂静，无人再叫价，主持人准备落锤之际，有人轻轻举起号码牌：“两百五十万。”
所有人都看向举牌者，是顾老夫人右手边的一个穿职业装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助理。
至于顾老夫人压根没关注台上，季楚苒眼角的余光告诉她，从拍卖会开始时晏则就在和顾老夫人低声说着什么。
这边向雨馨已经按捺不住举牌：“三百万。”
“三百五十万。”对方又是轻飘飘地报价。
季楚苒眉心一跳，按住向雨馨准备抬起的手臂，低声说：“那个清乾红柚梅瓶市面上最多值八十万，能拍到现在这个数已经是顶天了，不要上当，对方明显在整你。”
“什么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其它人一样，看到我出丑你就特别高兴，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不让我拍，我偏偏要拍！”向雨馨甩开季楚苒的手，举起号码牌：“四百万。”
“五百万。”
对方紧追不放，跳了一百万，直接飙到了五百万，眼睛连眨都不眨。
向雨馨嘴唇哆嗦，有些扛不住了，向家的家教很严，家教的第一条就是反对子女平常大手大脚地花钱，别看她是向家最宠爱的小女儿，可在家教面前，她也逃不过。
全场的目光都在关注向雨馨，见她迟迟不举牌，窃窃私语声顿起。
“搞什么呀？刚才不是挺猛的嘛，现在怎么哑巴了，没声了？”
“你没看见她身上那套假到不能再假的珠宝吗？怎么可能有钱，穷装样罢了，这下露馅，丢脸丢大啰……”
……
向雨馨气到双肩颤抖，一咬牙，举起牌子：“六百万。”
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飙到了一千万。
就在此时，顾老夫人旁边的助理突然掩旗息鼓，没了声音，主持人一锤定音，花瓶属于向雨馨。
花一千万拍一个价值几十万的花瓶？
这是慈善拍卖不假，可这件事瞎子都看得出来是顾老夫人在针对向雨馨，那这一千万的意义就变了。
没人会夸向雨馨，只会拿她当笑话看。
做慈善有很多方式，做得过了就成了笑话。
更何况，向夫人不过给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离一千万还差得远。
季楚苒一阵头疼，更对向雨馨的猪脑子无语到了极点。
偏偏这时候，工作人员捧着那只花瓶过来，显然要向雨馨付钱。
向雨馨满头大汗，早就瘫软在椅子里，她哪里有钱，手捅着季楚苒说：“喂，付钱。”
人是她带进来的，又是她的小姑子，无论从哪个方面，季楚苒都可不能袖手旁观，只能朝工作人员笑了笑，拿起笔，签了字。
工作人员离开一秒后，时晏则突然停止和顾老夫人的交谈，坐正了身体，肩膀以微小的幅度朝季楚苒倾了倾，吐出两个字：“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