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将拂尘当做挠痒爪往脊背上下搓挠,笑道:“逃?如果你遇到的是剑仙的话你认为你能逃的掉吗?不光逃不掉,你还枉费父母养育之恩,会白白葬送一条性命。”

白剑歌在前些日子出城之时便斩杀千人,里边强者很少,最强的也就是玄灵地境,不过,也被杀于琴下,过去了那么久,经过风吹日晒雨淋,想必尸体已经腐烂,臭气熏天。倘若真来个落拓天境的强者,或者是剑仙之类的,自己恐怕此刻早就在黄泉路上碰见父母了。

白剑歌确实行了险,度过危难,“多谢观主美意,这些我都明白。”

观主又道,“你明白却做不到,如若你做得到的话,为何你在出城之时不多加查探这千人的实力,而是正面应对。”

斩杀千人,这不是小事,能传到这也不是怪事,白剑歌坦然自若回应,“他们在我城门前闹事,我焉能不抗。我修炼多年,为的就是完成嘱托,可他们呢,坏我城中房屋,摧我城墙,辱我父母,你说,我该不该杀?我不是只会在弱者面前逞强,在强者面前俯首称臣,如果我是这样的人,大家怎么看我,我爹娘如何看我,我怎么对得起自己,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回答让观主钳口挢舌,拿茶杯倒水时都有些颤抖,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要知道收敛,一个人的天赋再高,也要知道谨慎收藏,到真把那些世家背后的强者引了出来,谁都救不了你,你可明白?”

观主所说的,应该就是孙前斧金九刀等类似的了。这些家族背后地境高手很多,就连落拓天境的也不在少数。

白剑歌眼眸清新脱俗且带着骄傲,丝毫不畏惧世家子弟背后之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话说得好,不过,我只做那阵风,杀尽想杀我之人,单双两木我不在乎,逆我者,便杀之。这世界只有强者才能为所当为的话,那我便做这世上最强之人,扶摇九天。”

观主似笑非笑,训斥道:“点不透啊点不透,日后要吃大亏。”

白剑歌不在回答,直直品尝着壶中茶水,任凭观主怎么训斥,都不给予反驳,年少便有了英姿,在长辈面前有低下眉头,这怎么让人训斥下去。

这孩子初出茅庐,这世道哪像他所想的和善,观主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怕别人不理解你的意思。当年我还小的时候,那时候估计你父亲都没出生呢,那年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因为境界突破,心情大好,漫步在街上,享受这些快乐。我路过一地看见一豪强强买民地,买地契的钱都是假的,那苦主死活不肯卖,那是祖上留下的地,因为不肯,苦主被打折了一条腿,地契也被夺了去。我见了便上去理论,没想到理论不成反而被打了,那是我实力不济,还被拴在了牢笼里。过后那苦主拄拐杖前来唾骂,说是因我他儿子被殴打了,卧床不起,我好心理论,没想到到头来怪的是我!”

白剑歌听得气息变得尖锐了起来,这世道果然是表面一套,内地里又一套。

“所幸我师父路过将我救起,带回了山门里,潜心修炼,如今才能活到这般地步。”观主响起当年往事,眼泪直往下流。“孩子,你还年轻,还未认知这江湖真面目,百姓如羊,但同时也似狼,有时候出手帮助未必是好事,你成功了别人会对你感激不尽,一旦失败,纵然你是为了他们奔走,也只会收到无穷嘲笑。”

白剑歌沉默了。

观主怕说得太多,凉了白剑歌心意,喽下语气,“如若是这样,你还会出手帮助他们吗?”

白剑歌朗声答道:“会,我会为他们出手,我宁天下人错,不愿吾错。”

纵然知道是愚蠢,纵然知晓是错误,也同样会做,即是帮助别人的人遭到了谩骂,也还是会做,这样对得起自己良心,没有让自己违心。

观主拿起水壶,直灌入腹中,大半的茶水进入到了观主肚里,今天原本是受城主和老友之命来劝说他,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劝。

待观主将茶水喝完后,白剑歌才道,“今日观主一席话,剑歌受益匪浅。助世人反得唾,是世人错;见恶不助,是己身错;但,我愿天下人错,不愿己身错。”

说完,松了松汗渍使衣裳贴紧肉身的白衣,刚想走,才想起了自己此行来的第二个目的。

白剑歌停下脚步,朝着观主问道:“观主,我有些事情想找你问问,不知可否告知小辈?”

观主笑道:“哈哈,今日对论使我也得到感悟,少侠有事尽管说便是。”

白剑歌问道,“我有两件事,第一:观主可否告知我今年关于百晓堂发布的江湖排名;第二:你是否了解龙凤麒麟龟四族后裔所在地?若是知晓,还请观主告知在下。”

观主顺捋了一下白胡子,说道,“这第一件事我倒是可以告知于你,但第二件事确实不知。”

“观主也不知龙凤麒麟龟四族后后裔在地吗?”白剑歌心想,随后开口说道,“那就烦请观主告知我第一件事,在下早就听闻百晓堂发布的排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样的排名定当属实。”

观主走到悬梁边上,按下了柱子上的开关,一箩筐的棕色羊皮卷轴被绳子吊下地面,手指轻轻往上一挑,那些羊皮卷轴便飞到了白剑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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