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数……”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小的汾阳路有处公馆,地段极好,风水也佳,只是一直闲置着,觉得十分可惜,改明儿杨副官可去瞧瞧,若是喜欢,我就把房契给杨副官送来。”

杨魏轩道:“许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你这好意,可是会害了你我。许老板本是有实力的为顾帅效力的,若让顾帅知道你我私相授受,惹得顾帅误会是靠贿赂于我而引推荐;岂不是可惜?”

许元崇忙赔笑道:“是是是,不过这怎么算得私相授受,只不过杨副官这边替我打点,这一点车马劳力费,我总该出的。”

“不必了,只要许老板给顾帅办好差事,我该得的,自有我们顾帅奖赏,不劳许老板费心了。”

许元崇见状,忙道:“那是,那是。”

两人又攀谈一阵,许元崇正要招呼他用餐,杨魏轩却起身,道:“魏轩还有要事,便不多留了,几日后宁阳商会会长改选,顾帅自会为你打通。”

许元崇一怔,道:“怎么不是宁州商会主席?“

“许老板别急,凡是一步步来,宁阳是宁州省会,拿下宁阳商会会长之职,许老板想要的,还会远吗。”

宁阳城的东郊极富山林野趣,地势平坦,建有郊球场,向来为达官显贵、外国使节活动休闲的之地。

千顷绿坪上,顾北铮手里拄着一柄长杆挺然而立,只见他穿着白衬衫,系着领结,外罩毛背心,西裤过膝,露出一双菱形格纹长袜,极尽时髦。他身旁一位梳着边分短发的西装青年,正挥着杆子打了出去,那球飞过小坡,顾北铮向远处望了望,鼓掌道:“修文,打得好!”

赵修文收回球杆,道:“顾帅面前,班门弄斧了。”

顾北铮笑道:“你可别谦虚了,当年在丰平的郊球场,谁人不知你赵修文呢。”

赵修文也笑了起来:“往事不堪回首……不过论起这些时髦的场所,到底是宁阳这繁华之都发达,丰平的外郊,不过几个小山坡,只有9洞的郊球场,哪比得上宁阳,占地千亩,足有18洞。”

顾北铮扬起球杆又是一笑:“我知道你好这口……如何,让你来宁阳任职,不会错吧。”

赵修文道:“顾帅有什么好差事,总是想到修文,修文也自当为顾帅分忧。”

这赵修文原也是官宦子弟,只是乱世更迭中,到了他这里已经家业凋败,所幸他是个争气的,家道中落后仍发奋求学,素来名列前茅,后受顾骅龙赏识,得顾家资助送往国外进修;归国后背靠顾家,一路仕途通顺,如今在丰平财政司担任要职。此番因罗昌伦的变故,顾北铮便托内阁调了他来宁州相助。

没一会儿,杨魏轩也到了郊球场,向他二人走来。

顾北铮见了他,问道:“见过许元崇了?”

杨魏轩点了点头。

顾北铮拾起球杆一挥,似漫不经心地继续问:“此人可堪用?”

“老练通达,财力雄厚,钻营打点的一把好手。”

顾北铮又朝那赵修文笑了笑,道:“修文,我们马上又会有一位好帮手了。”

赵修文望了一眼顾北铮,欲言又止。

杨魏轩在一旁道:“少帅,有一点我不明白,少帅为何不直接给他宁州商会联合主席之位,这样,许元崇岂不是更会卖力?”

顾北铮淡然一笑,道:“像许元崇这种人,有的是手腕与能力,却被多年打压屈居仇人之下,心里憋着一股子狠,你越不满足他,他就会越拼命。”

杨魏轩一愣,道:“少帅英明。”

顾北铮朝杨魏轩扔了一柄杆子,道:“来,跟我们比上几场。”

杨魏轩忙道:“呦,我这点本事,只能在副官处那些小跟班那里吹吹牛皮,哪敢在您二位面前丢人现眼;您二位玩,我在一旁伺候着就是。”说着使唤了几个球童,在身后跟着。

赵修文笑道:“魏轩这张嘴,还是这么滑皮。”

顾北铮也笑了起来,道:“可不是,正好修文你来了,我将他送到你那里,管教管教他,学点文化人的谈吐可好?”

杨魏轩闻言,忙道:“我的好少帅,您可饶了我吧,赵司长那里的文化,可是一般人能学的?也就赵司长这般头脑的人,才懂得了,那一串串的数字,我看得如天方夜谭般,别文化没学到,倒是要成瞌睡虫了。”

赵修文更是笑不可遏,道:“得了得了,少帅也就这一说,你杨副官是少帅一刻都离不了身的人,我哪敢放你在我身边。”

这日天蓝如洗,白云如练,倒没有冬日的冷冽之感。顾赵二人在东郊打野球打了个痛快,直到日薄西山,才尽兴而归。

顾北铮一行人的车队驱车回城,冬日里昼夜交替极快,没一会儿,便有一轮明月升上枝头,车厢里有些灰暗不清,借着月色,赵修文看了眼顾北铮,道:“少帅,许元崇此人,到底是帮会出身,宁州总商会,可是南方资本最有力的喉舌,若日后真让他当上这商会主席,恐落人口舌。”

顾北铮道:“你的担忧,我自然知道,只是大总统派了陆老在这里做副督军,有些事情,你我不方便出面。此人盘踞宁州多年,黑白两道通吃,有的是用得到他的地方;用他,总归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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