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砗哥儿就再没了消息,等到月底你同我去一趟大佛寺,请高僧给看看。”

“还有二丫头,”太夫人突然提起曼春,吓了她一跳,太夫人道,“二丫头也同我去,做场法事驱驱邪。”

唐曼宁眉头微拧,唐曼锦她们又羡又妒地看着唐曼春,曼春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冷意,她看看左右,“大姐姐和三妹妹她们不去吗?”

太夫人道,“那是清净之地,你们这些小丫头闹哄哄的,不好。”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曼春眼角余光瞥见林夫人神色晦暗,心中一悸,咬了咬唇,“是。”

曼春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老太太突然进宫还能解释得通,不外乎为着朝堂形式和那两个害人的野道士,可从宫里出来就换了口吻,偏偏林夫人又是那个脸色,怎么就那么怪呢?太不协调了。

因前往大佛寺上香是安排在月底,时间还算充裕,曼春倒不是特别着急,只是她想了几日,也没想出个两其美的好法子解决此事,心情不免郁郁。

只是她也做好了两手准备,要是太夫人顶不住压力真要把她交出去,她就跑,离开这侯府,跑得远远的躲起来,让人找不着。

素荫堂的霞光来寻花狸奴,曼春这才突然发现她已经好几日没怎么和姐姐说过话了,每日里去学堂,下了课便各回各家,姐姐也已经好几日没有来找过她了。

“你们姑娘这会儿做什么呢?”

霞光抱着花狸奴,听到曼春的问话,有些为难,但还是答道,“我们姑娘生气呢。”

这个回答是曼春没有想到的,“怎么回事?”

霞光道,“好几日了,姑娘也不去找我们姑娘说话,刚才好端端的忽然问起花狸奴,听说不在,就生气了。”

听出霞光言语里的嗔怨,曼春也没有和她计较,马上换了衣裳,与霞光一起去了素荫堂。

见了姐姐,曼春吓了一跳,平时在学堂里,姐姐脸上打着粉看不出来,这会儿卸了妆容,眼圈儿周围都是黑的,明显不对劲。

“姐姐,你怎么了?夜里没休息好么?”

唐曼宁摇了摇头,“你怎么过来了?”

“我再不过来,就要被人怨死了,为了什么事憔悴成这样?”曼春心疼得不行,问葛妈妈,“姐姐夜里睡得不好?”

葛妈妈气道,“何止是睡不好,这几日压根儿就没怎么睡。”

曼春吓了一跳,再去看姐姐,越发觉得憔悴,两人进屋关了门,曼春问道,“姐姐,究竟是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曼春问得关切,唐曼宁却是有口难言,自从老太太从宫里回来,她心里总是难安,可是又没法儿明说,眼看离月底一天天近了,她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却不知该如何说服妹妹。

“……我是心里难受。”

曼春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想到之前去过白鹤道院,她轻轻捂住了嘴,“姐姐,你是不是……”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遣词用句才不让姐姐难堪,“那个穿靠纱的,咱们也不认识他……”

唐曼宁一开始没明白,后来见妹妹脸色尴尬,眨了眨眼,才恍然大悟,“你――”她失笑,“你在想什么呀,我又不认识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

“那姐姐是为了什么?”曼春不明白了。

“还不是为了你?”唐曼宁轻轻叹息一声,往窗外四处看了看,拉着曼春的手坐在床沿,小声道,“你别笑话我,自从那天老太太从宫里回来说了那些话,我就没有一天睡踏实过,总梦见你丢了,跑了,问谁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急得我……我真怕老太太把你带出去就不带回来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掉了泪,“你说说,怎么什么事都叫咱们遇上了?”

曼春没想到姐姐和自己有一样的疑虑,见姐姐落泪,她心里也酸楚得紧,“姐姐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唐曼宁吃惊地擦擦眼睛,“你……你也觉得不对吧?”

曼春点点头,“曾祖母看上去太轻松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这才让人不放心,又突然要去大佛寺,还只带我和方姨娘,别人都不带,这不是明摆着……”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可是明知道不对,我却什么也不能说……”

唐曼宁愁容更甚,“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这可怎么办……即便告诉父亲,没凭没据的,父亲又怎么能拦得住?”她长叹一声。

既然姐姐和自己想的一样,曼春心里踏实了些,见姐姐满面愁容,她心里有些不落忍,“总会有办法的,要是情形实在不好,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唐曼宁吓了一跳,“你、你不许做傻事!”

“怎么会?”曼春失笑,“我最多就是跑远些,才不会做傻事,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可见就连侯府这样的权势都保她不得,只怕这金泉真人是真受圣上宠信,连后宫嫔妃都要退避三舍,太夫人为了侯府的荣华富贵放弃掉她,也不是不可想象的,若是她猜得没错,多半是打算在大佛寺将她交给对方,会选择大佛寺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唐家的脸面不会太难看罢了,至于后续如何向外人交代,那也不过是太夫人一句话的事,诸如彩、出家、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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