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叶写白有些意外。说实话,无论是在前世看到的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还是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争权夺利,不死不休,那都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常态。商场上的对手尚且锱铢必较,恶斗一番,事关生死存亡的权位之争,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过事情到了眼前这位族长大人身上,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居然会因为不想看到族中子弟的无辜牵连,而主动放权于对手。

那位褚刁,叶写白没有见过,或者见过了由于未曾引介也不认识,不过从偷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可以得知,这人绝非良善之辈,一个对自己妹夫下如此狠手的人,亲情已经不复存在。濮阳悟若交出权力,他的下场将无比悲惨是可以预见的事情。而苏家由于是投靠过来的外人,当濮阳悟倒台之后,他们的境况也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

“褚刁若是突然暴卒,问题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叶写白问道。

濮阳悟吃了一惊,望了他一眼,隔了半晌,终是摇了摇头。

叶写白笑道:“你们火狼族的士兵确实很有战力,不过我若要刺杀他,还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知道你的顾虑,若是被人知道褚刁死于我这个刚刚进来的外人之手,对于你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我保证,我会做得干干净净,不给族长大人留手尾。”

濮阳悟叹道:“我知你武艺卓绝,但他终究是我的大舅兄,夫人临终之前说过,要我务必照顾好他哥哥一家,濮阳悟不是绝情之人,所以还请叶先生见谅。”

“我见谅?我见谅个屁。”叶写白彻底被这榆木脑袋给惹火了,“你知道什么叫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吗?”

叶写白的突然炸毛让濮阳悟很是吃了一惊,愣愣地说道:“我明白。”

“那褚刁明白吗?”

濮阳悟似乎知道对方的意思,只点了点头,不说话。

“你是前任族长,他是现任族长,你们住在一个空间很小的山谷,你们随便串个门,都会碰见。你若不死,他会安心当他的族长吗?”

濮阳悟继续沉默,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不过对于亲人的包容与宽待,导致他将这些人性的险恶自动过滤掉了,如今叶写白说起,令他陷入了挣扎。

静默许久,濮阳悟叹道:“叶先生的好意,濮阳悟心领了。”显然,他还是不赞同叶写白的观点。

既然对方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叶写白也不便再苦苦劝谏,于是将手中的罐子递还给对方,从窗口处离开了。

翌日,温暖的阳光洒在落夕谷上,谷中鸟儿啁啁,花儿绽放,远处的树林在阳光下,浸在一片金黄的苍翠之中,一切都宁静安详,其乐融融。

叶写白很早就起来了,从吊脚楼下来之后,朝荒野之中而去。他心情有些郁郁,晚上睡得不好,晨风吹来,带着冷冽的气息,将他吹得精神一爽。相比与那个世界的高度文明发展所带来的污染,这个世界毫无污染的空气显然更加使人感觉舒适。

走在山谷的草甸中,叶写白脚步轻快,张开双臂,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身上的骨骼也发出的微微的声音。沿着那高高山坡下面的一条小道,绕过了一处林木茂盛的缓坡,一片如镜子的小湖泊出现在面前。

冬日的早晨,湖面在漫天朝霞的映照之下,倒映出一片火烧云的壮丽景观。如此美景,本来是让人心情舒畅的,不过一群出现在这镜子般的湖面旁边的人,却是突兀出来的丑陋,将这整体的美景彻底破坏了。

一群身着兽皮腰挎大刀的汉子将四个须发半白的老者押到了水旁,然后将他们的头摁在水中,让早晨冰冷的湖水浸泡着他们的脑袋。那些老者手脚不断挣扎,在水底喷出一串咕咕咕的水泡。浸泡的时间也不长,但足以将他们冻得浑身直抖,破口大骂。然后他们只骂了几声,又被人将头摁回水里,其中有两人也许是喉间进了水,发出了猛烈的咳嗽,但咳嗽声尚未停止,脑袋就被人摁回了水中,于是在水中发出可怕的声响,手脚的挣扎更加剧烈了。可想而知,当事人的感受有多可怕。

一个壮硕如小山的中年大汉好整以暇地站在距离湖水三丈之遥的地方,他目光阴冷,面无表情,冷漠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当叶写白出现在湖畔的时候,他身边的狼卫很快看到了来人,苏彬一家子进入落夕谷,对于火狼族的人来说,是一件大事情,所以这些狼卫因为知道这个锦衣华服的家伙是谁。但眼下将苏家一门引入山谷的濮阳悟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对于苏氏一家,他们就不会客气。其中一个狼卫朝叶写白喝了一声:“你,不要看,滚开。”

叶写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并不说话。

那中年大汉正是濮阳悟的大舅兄褚刁。他只给濮阳悟三天的时间去做准备,迎接即将发生的变故。而族中七大长老,三个已经选择了妥协,只剩下四个老顽固,依旧不肯站在自己这一边。果决阴鸷的褚刁于是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早晨,命狼卫将这四个老头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拉到湖边,让他们好好清醒清醒,张大眼睛看清楚大局。

叶写白的出现,也让褚刁微微一愕,不过对于这位模样俊秀的家伙,他到底没什么观感,但对方既然来了,估计也是无意中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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