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也不豢养门客,更别说与军中人士有丝毫沾惹了,他不但门庭冷落,连他自己都被皇帝冷落了。不过他丝毫不以为意,就像个憋闷的老头子一样,躲在东宫,过着闷出一只鸟来的清苦日子,年纪轻轻的,就像个青灯古佛的老僧一般。对与雮夜君这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防御姿势,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好吧,那就策划刺杀吧。他与自己努力了很久,这才布下了这次完美的刺杀计划,不过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刺杀失败了。但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刺杀失败后,他竟然变成这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这可不是之前认识雮玉楼啊!
雮玉樽很郁闷,望着哥哥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说道:“哥,要不今晚咱只喝酒,不说其他,好吗?我记得这宅子底下是有一处酒窖的,那窖藏有些年头了吧,我去取酒。”说着起身,径直去了。
雮玉楼眸光有些呆滞,对于弟弟的话和举动,没有丝毫反应。
过了许久,雮玉樽将酒取来,却发现长兄没了踪影,遍寻之下,终于在对面的屋脊上看到了人影。雮玉樽手里提着酒罐子,小心翼翼爬上屋顶,沿着那一道长长的霉苔处处的屋脊走过去,然后在哥哥身旁坐了下来,叹了一声:“哥,今晚月儿弯弯,风凉水冷,在屋顶上,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啊!”
雮玉楼望着远方的原野,那开阔的原野在万神山的俯瞰之下,显得愈加寂寥而空旷。
雮玉樽将酒罐子的封泥拍掉,酒香四溢之际,将瓶口对着嘴巴,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烈酒入喉,一道馥郁之气直冲肺腑,让人身上的血液为之一热,啊了一声,雮玉樽将酒罐子递到雮玉楼跟前,笑道:“哥,喝酒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来,尝一口,三百年的窖藏,够味的。”
雮玉楼也不说话,拿起酒罐子,也是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然后长长吐了一口气,叹道:“玉樽,你说得对,咱们处在这样的位子上,根本就没得选,方才是我矫情了。”
雮玉樽笑道:“嗨,谁还没有迷茫的时候。哥,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平时人五人六的,装他娘的大尾巴狼,其实啊,你弟弟我有时候也迷茫得很,甚至恨不得自己撒泡尿憋死得了。”
“嘿!你他娘的还会撒泡尿憋死自个儿,真是日头从西边出了,你还是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衰样吧。”雮玉楼笑着骂道。
雮玉樽哈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很是舒爽。
雮玉楼敛了笑容,叹道:“玉樽,你是不是觉得我那天登门拜访东宫,是帮了雮夜君一把,使他避免了去触父皇的霉头,让他逃过一劫?”
雮玉樽一怔,说道:“哥哥此话何意?”
“我知你心中所想,你一定在埋怨我,说我帮了雮夜君一把,让他躲过了一次危机。但事实真是这样吗?”雮玉楼淡淡说道。
雮玉樽挠了挠头,有些欣喜地望着哥哥:“哥,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说道吗?”
他知道哥哥智谋颇深,他语气如此,必然是留有后手的。
雮玉楼目光深邃,语气沉沉:“刺杀事件发生后,雮夜君对咱们必然会多加提防,而且是满怀敌意的。咱们何不与之修好,然后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