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徒击毙当场,所以纵横江湖一辈子,让人闻风丧胆的沙门主终究是怕了,当一个人长久以来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他所拥有的东西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当危机袭来,这些理所当然的东西就要面临着失去的危险之时,那种巨大的恐惧感是一个乞丐失去他手中的饼那种感觉根本无法比拟的。

沙戊不能失去他拥有的东西,尤其是在黑魇门遭受了如此重大的变故之后,他更加牢牢地抓住眼前的一切,不会轻易撒手。

所以他选择了挟持人质这种颇为下作的手段。因为他不敢确定自己能打赢叶写白,那种巨大的不确定性使他不敢轻易迈出尝试的那一步。

雮丫丫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其实她被挟持这件事本身就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

“你可真是够了,沙门主!”雮丫丫笑得很灿烂,居然不见丝毫慌张的神色。

沙戊一条粗壮的手臂箍住她的脖子,根本不管她的嘲讽,而是抬头望向了叶写白,他挟持了人质,但对于叶写白还是不放心的,毕竟这家伙的修为实在太诡异,自己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叶写白蹿上高空,就想来一记天残脚,将这个可恶的老头一脚踩扁,那种拉风的碾压其实是最让人解气的,不过对方却不给他这个出风头的机会,非但如此,居然还把一个小姑娘给挟持了,实在是不讲武德啊!

叶写白从空中落了地,在距离沙戊三丈之遥的地方站着,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沙门主,我很抱歉啊!”

这话说出来,沙戊愣了一下,以为这是对方故意扰乱视线转移注意力,冷笑道:“别废话,现在你自废一臂,否则我废了她一条手臂。”说着,伸手攥住了雮丫丫的手臂。

雮丫丫吃痛,发出了轻呼,怒道:“卑鄙无耻,龌龊下作的东西,打不过人家就挟持女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你黑魇门还有何脸面存于世,你沙戊在江湖上将颜面扫地,成为跳梁小丑。”

沙戊阴恻恻地道:“我现在不在乎,我只知道,我不能死,既然我不能死,那就只有让你死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既然可以选择,那还是你死吧。”说着将目光转向叶写白,继续说道:“你很有本事,简直就是个怪胎,我怕你啊,我是真的怕你啊,你在沼泽的泥潭里都沉了这么久了,居然还能活过来。所以我不能让你毁了我的宗门,我不能,我不能。”

叶写白冷漠地望着他,语气沉沉:“你若敢伤害她,我就把你满门屠个干净,我说到做到,绝无虚言。似你这等身份的江湖大佬,其实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但你还是犯了,所以我觉得很抱歉。”

“少他娘的废话,现在你自废一臂,否则我就废她一臂。”沙戊有些歇斯底里地说着。

叶写白冷冷一笑,站着不动,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沙戊狞笑着,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雮丫丫却喊了起来:“写白哥,不要啊!”

其实此刻手臂上的剧痛已经传来,但坚强的小姑娘咬紧牙关,不哼一声,只是向叶写白发出了劝阻。

便在这时,叶写白的周围忽然光芒绽放,就像是佛光乍现一样,充满了空灵庄严之意。

但这种现象稍纵即逝,眼神不好的或者注意力不集中的,根本就不会留意到这种现场的发生。

但沙戊留意到了,而且他感到钳住雮丫丫手臂的右手掌被一股强大到变态的力量在缓缓的掰开,然后可怕的痛觉从手掌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