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大逆不道,勾结江湖人,里应外合,谋杀亲生爹娘!”

沈墨鱼闻听此言,汗如雨下,倒吸一口凉气,他何曾见识过这等架势,一番口舌竟能将原告打成被告,自己本是告状申冤,不想今竟变成谋杀爹娘的杀人凶手,他焉能不怒,怒火攻心,随即起身立于堂中,指着那晏节便喊道:“晏节!你竟如此背信弃义!方才在内堂之后你分明是另一副嘴脸,你难道忘了,你与我爹乃是至交好友么!”

“公便是公,私便是私。焉能混为一谈?”说罢,那晏节竟也站起身来,拱手上台,冷笑着说道,“我乃安淮府府尹,安淮府的父母官,受朝廷圣托,承天之命,执掌一府之事,护佑一方百姓,不叫百姓受半点酸苦,不让奸恶得一分甜头。但凡作奸犯科者,入了本府的大堂,就休想继续为恶,秉公执法,焉能徇私?”

“今日你若不招供,休怪本府不念旧情!来人呐!”

晏节一声令下,两旁衙役一齐转身,将手中水火棍往地上一戳,齐声吼道:“在!”那震天的响声又令沈墨鱼一惊。“将这沈墨鱼背将其来,重打二十大板,看他招还是不招!”说罢,便扯开袖子去取那签筒中的令牌。

谁知那衙役刚走到沈墨鱼身旁扯住他的臂膀,欲将他架起,谁知却被他奋力挣脱,衙役们只得将他死死按在地上,仗开水火棍就要打。而那裴镜年看在眼中,心有不忍,急忙转下堂来,对着那就要扔下令牌的晏节说道:“大人暂且息怒!沈墨鱼他已然学会了武功!”

“哦?此话当真?”晏节将信将疑,轻声问道。裴镜年便如实说道:“方才在府衙门口,门禁因私收贿赂,被沈墨鱼所拒。致使那沈墨鱼打伤了八名衙役,此乃属下亲眼所见。”

谁知晏节却自动忽略了那私收贿赂一时,反倒眯起眼睛冷笑着说道:“好你个沈墨鱼,竟敢袭击官差在府衙门口闹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爹娘在世之时你还守些本分,如今他二人尸骨未寒,你却如此无礼!如何对得起他二人在天之灵!来人呐,给本府重重的打!”

“狗官!昏官!恶官!”沈墨鱼被衙役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却还奋力扬着头,唾液飞溅,脸颊涨红,眼眶瞪裂,冲着那面带微笑的晏节高声骂道,“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小人!”

“行刑!”晏节将那令牌掼在地上,一挥衣袖,那衙役挥动水火棍就要朝沈墨鱼臀部打去。任他咒骂,晏节也毫不在意。倒是那裴镜年心内难免为沈墨鱼愤懑不平,但又不好冲撞晏节,只得为他求情道:“大人,或许他还有说辞,且先让他说完,再打无妨。”

“我还有证人!我有证人,可以证明我与那岑昏曾有过交手!他能证明我是无辜的,杀我家者另有其人!”沈墨鱼挣扎着说道。晏节闻言,摆了摆手,衙役们便各自退回两旁,沈墨鱼站起身来,不愿再跪,拍了拍满身尘土,颇为感激的望了那裴镜年,裴镜年微微侧过头去,并不看他。

晏节问道:“本府且问你,方才你说并无证人,为何如今又有了?莫非是你欲图开罪,胡编乱造出来的?”沈墨鱼不屑的说道:“我只是方才想起来而已,我的证人乃是安淮府敕建白马寺的空玄方丈,你大可前去请他前来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