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泪就这么被沈墨鱼拉着,也不反抗,嘴唇轻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家......真的......”沈家好歹也是安淮府四大世家之一,家底雄厚,高手如云,怎的在一夜之间便惨遭灭门,怪不得沈墨鱼的脸上一直游离着一丝愁苦。

沈墨鱼闻言停下脚步,身形微微晃动,背影稍显落寞,冷笑一声说道:“死光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爹,我娘,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家人,都没了。”即便他强装镇定,也难以掩饰那哽咽的语气。

回想起那日在清雅白水之时,两人相遇,沈墨鱼还是个年轻气盛的浪荡公子,天不怕地不怕,总是挂着一副嚣张欠打的笑脸,可如今竟变成如此这般,足见对他的打击是何等之大。

“究竟是何人所为?他们又为何而来?”白星泪问道。沈墨鱼半真半假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只知道为首的四个人都戴着颜色各异的面具,武功高强,还有,这是他们所用的暗器。”说罢,便从怀中取出那金莲飞针。

这是他从那裴镜年为他准备的盘缠包裹之中发现的,包括那柄断剑。原本以为这些证物都被晏节收走,不想裴镜年竟然又偷偷地借此机会还给了他,他虽然不知裴镜年是何用意,或许是她也看不惯那晏节为非作歹罢。

白星泪接过金莲飞针,细细端详一番,却没能看出任何玄机,只是此种暗器的设计极不合理。白星泪自小练武,各种兵器都略知一二,却从未见过如此暗器,在末端缀一朵绽开的金莲,不仅加重了暗器的重量,还可能影响准头,除了观赏性以外毫无价值。

“我也没见过这等暗器......”白星泪自言自语道,落在沈墨鱼耳中,却被他调侃道:“你没见过那不是理所应当?你一个富家大小姐,又没闯荡过江湖,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女侠的模样。”话音刚落,后脑勺就又挨了白星泪一记剑柄。

两人的对话好不容易正经了一阵子,却又拌起嘴来,白星泪瘪着嘴说道:“你懂甚么?你当我是你啊,我身为白家的长女,自小就开始练武,十八般兵器虽说不是都精通,但也都略知一二。七岁阅遍江湖兵器谱,十二岁已将我白家的星海剑法融会贯通,日后定会在江湖之中闯出一番天地,岂是你这浪荡公子所能比的?”

“只怕你练了十几年的武功,也未必如我?”沈墨鱼自学了那霜雪飞剑指后便信心大增,尽管他只练了第一是,并发誓再也不看那雪中遗卷,此行不仅是要找到仇人报仇,更是希望能找到刀雪客,将这烫手的山芋交还给他。

白星泪闻言竟“噗嗤”一笑,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沈墨鱼微微一愣,便问道:“你笑甚么?”白星泪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脑中有回想起那日她三拳两脚痛打沈墨鱼一事,他分明毫无反抗之力,如今又说出这等大话,焉能令人不笑?

“你这厮好生可笑,莫不是前日里被我打了一顿,把脑子撞坏了?”白星泪笑道。沈墨鱼闻听此言也只是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道:“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只知前日里我被你痛打,又岂不知好男不和女斗?我又怎能与你动手?”

白星泪冷笑一声道:“休要拿这种理由搪塞我。”沈墨鱼却说道:“你也不想想,沈府灭门,我是如何得以幸免的?”

“这......”白星泪陷入了沉思,徐徐说道,“的确如此啊,如果说那四个人当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能将沈员外夫妇和沈家的高手一网打尽,又怎能对付不了你这个毛头小子,还能拖延时间让那空玄禅师来救你?”说罢又转头凝望着沈墨鱼,将信将疑道,“难道你真的脱胎换骨了?”

沈墨鱼却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道:“你大可来试试。”沈墨鱼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其实他也不清楚白星泪的具体实力,毕竟自己只练了第一招,底气终究不足。白星泪见他这副模样,却将白泽剑收了,错开眼神道:“没那个必要,日后有的是机会!”

“言归正传,沈府遭此剧变,你为何不去安淮府衙报官?”

“报官?如果我和你说,我刚从安淮府衙逃出来呢?还是挟持了那府尹晏节才侥幸逃出生天,莫非你要我再自投罗网?”沈墨鱼苦笑道。

白星泪大为不解,连忙问道:“这是何意?听说沈家与那晏大人交情深厚,你又是苦主,沈家颠覆,他定会鼎力相助,怎得说出如此话来?”沈墨鱼便将他报官却被晏节反咬一口,自己千方百计才逃脱出来之事告知于她,只是将那有关雪中遗卷之事都隐去。

白星泪听罢,面色凝重,长叹一口气道,“不想这安淮府衙,也是个藏污纳垢之所,那安淮府百姓的青天大老爷,竟是个人面兽心,为非作歹的贪官污吏。那为何,不就此杀了他?”说罢,便扯住长剑,却被沈墨鱼按着剑柄,塞回了剑鞘中,“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他毕竟是朝廷钦点的府尹,若他死了,我们也只能亡命天涯了。”

“哼,即便不如此,只怕这安淮府也容不得你我了。”白星泪冷笑一声,又背过身去。沈墨鱼眼珠一转,问道:“哎?方才一直在说我的事,也该和我说说你的事了罢?”

白星泪俏脸一红,装糊涂道:“我有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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