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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对孰错,何必分辨的如此清楚。事到如今,我已是中天府百姓心中的活神仙,我保他们太平,他们供奉香火,有何不妥?”方神祭平静的说道。可岑昏尚有疑问,便说道:“既然贤弟已然有了道观,立了生祠,香火不断,为何又要收受百姓的金银财帛,作为厚礼酬金?”

方神祭遂抚须笑道:“兄长啊兄长,你好生糊涂啊。我收他们厚礼酬金,一时叫他们知道,求仙问道并非是甚么善事,必要有回报。乃是有付出才有所得,珍惜眼前。否则他们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渴求的平安,却不知珍惜,肆意挥霍,那岂不是叫着中天府乱成一锅粥了嘛。叫他们安分守己,敬畏天神,也是好事。再者,我这观中多有徒众,他们也需要生活用度,又并非我一人占有。”

“你啊,你啊。”岑昏虽心觉有些不对劲,但并未多问,只是笑着摇着手指,见天色已完,便要回房歇息。当那方神祭送走安顿好了岑昏之后,回到卧房之中,脸上堆满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房中侍候的小道童见了,便说道:“弟子追随师父多时,从未见过师父如今日这般高兴。”

方神祭却冷哼一声说道:“高兴?哼,不过是横生枝节罢了。这岑昏一向精明,若是叫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岂不是横生枝节?此事我们筹备了半年之久,万万不可出甚么差错。我修书一封,你去派人火速交给陈大人。”

“那明日的祭神大典?”道童一边铺纸研墨,一边问道。方神祭坐在桌边,提笔就写,随口答道:“一切照常。若是那岑昏问起此事,你便告诉他这祭神大典乃是中天府的惯例,其余一概不得与他说明,你可知晓?”小童连连点头,候在一旁,待方神祭写好了手书,装在锦袋中,捧在手中,快步出了卧房。

而方神祭却捋着胡须,望着那昏黄的灯火,似笑非笑,自言自语道:“贤兄啊贤兄,你不该来找我啊,事到如今,我已是回头无岸了”

而此时在中天府城中,白无寿独坐客房中喝闷酒,直到酒坛子空无一物,酒杯里一滴不剩,已是烂醉,却不见岑昏买酒折返。摇摇晃晃的撑着桌子站起身来,酒坛子滚落一地。只见那白无寿,脸颊通红,双目无神,满身酒气,脚下不稳,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直直撞开了客房的大门,就要下楼去找那岑昏。

跌跌撞撞走下楼来,就要往门外闯。客栈的小二刚想去拦,却被掌柜的挡住。那掌柜的狠狠拍了拍小二的脑袋,揪住他的耳朵说道:“你啊你,告诉你多少遍了,这喝得叮咛大醉的人你休要招惹他,若是惹出甚么祸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说罢,便领着小二,去后堂忙活了。而那白无寿却是头晕目眩,眼花缭乱,上了大街,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下意识的向前走着,混在人群之中,随着人潮飘动,本想着去找岑昏,怎奈脑中昏昏沉沉,意识飘忽,已然看不清人。

可谁知此时那沈墨鱼三人碰巧也向这边赶来,准备回客栈,拨开翻涌的人潮,忽见迎面走来一人,满身酒气,面色赤红,醉醺醺的模样,白星泪本想着躲避这醉鬼,可忽然觉得此人好生面熟,便又回头望了一眼。一眼便认出了白无寿,急忙扯住身旁是沈墨鱼,指着白无寿说道:“沈墨鱼,你快看!”

沈墨鱼看向她指向的方向,也认出了白无寿,也顾不得那许多,撒腿便去追,奈何诸多百姓阻拦,沈墨鱼一头扎进人海,奋力的将两旁的百姓推开,一时间惹得怨声四起,可白无寿仍未察觉背后异样,继续踉跄着向前走去。忽然背后脖领被人揪住,迷糊不清的白无寿徐徐转身,打了个酒嗝,便瞪着眼质问道:“你是何人”

沈墨鱼双眼翻红,揪着他的衣服说道:“贼人!你可还认识我么?”白无寿眼前一片模糊,数个人影重叠在一起,任他如何瞪眼也看不真切,又觉头重脚轻,脚下一滑便跌坐在地。白星泪与裴镜年也赶到他身边,相视一眼说道:“此地不宜久留!”

“沈墨鱼,不如将他带回客栈,再逼问他实情。”白星泪提议道。沈墨鱼看了看四周路过的百姓,深知不能意气用事,若是在此处杀了仇人,必会惹来官府,到那时横生枝节,引火烧身,可不是他所期望的。三人便拖着烂醉如泥的白无寿,将他带回了落脚的客栈中,对掌柜及小二只说是偶遇的老友,蒙混过关,带回房中,丢在地上。

那白无寿还未醒酒,趴在冰凉的地上还在嘟囔着:“酒,酒,拿酒来!酒”沈墨鱼快步走上前,白星泪与裴镜年将房门紧闭,三人围住白无寿,沈墨鱼又将他提了起来,掐住他的脖颈,抵在墙壁上,怒气冲冲的逼问道:“贼人!先前你杀害我沈家七十一条性命,今日我定教你血债血偿!”

裴镜年赶忙上前劝阻道:“沈公子,冤有头,债有主,此人固然有罪,但他背后仍有同伙和幕后主使,若是不揪出那主使之人,就算你现在杀了他,也是无济于事啊。”白星泪闻言,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茶具,灵机一动便倒了一杯热茶,箭步上前,将杯中茶水尽皆泼在了那白无寿脸上,浇成了落汤鸡。

被滚烫的茶水一泼,白无寿本能的惨叫了一声,为了不被他人发现,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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