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岑昏与白无寿,自昨晚目睹了一场鏖战恶斗,眼睁睁的看着那沈墨鱼一行人与暗门七杀沙绝天战的昏天黑地,本以为就要等到两败俱伤,他二人坐收渔翁之利之时,却半路杀出个武功高强的安宁儿,叫他二人无功而返。白无寿见岑昏迟迟不肯出手,万般无奈,眼睁睁的看着沈墨鱼等人离开,拍着酸软的大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如今错手良机,又该如何是好?”

岑昏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笑道:“贤弟莫要心急。即便那沙绝天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有一人,必能助你我一臂之力,擒住这沈墨鱼。”白无寿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忙问道:“是哪位高人?”岑昏脸上的微笑逐渐褪去,平静地回答道:“黄泉道人,方神祭。”

“怎么是那故弄玄虚的妖道?”白无寿只当是岑昏能请来何等厉害的人物,不想只是个使些障眼法,愚弄百姓,搜刮钱财的江湖术士,心中自然不服。可岑昏却解释道:“你休要小看他的本事,他可并非只是个玩弄障眼法的骗子。你可还记得,在烟州府邱家之时,我曾与你说过的金羽辟邪宫十三金莲使者。”

白无寿点头答道:“自然记得。”

岑昏便接着说道:“那方神祭也是其中一员,他内功深厚,又擅长易容,武功不在我之下。我与他乃是旧相识,若非见到他的兵器,也认不出他的身份。至于那些障眼法,小把戏,不过是他掩藏身份的手段罢了。”白无寿一向相信岑昏的话,闻听此言,复又燃起希望:“果真如此?”岑昏严肃地点了点头。

白无寿却问道:“大哥既然与那道人熟识,他又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请他出手相助?”岑昏面露难色,轻叹一声,解释道:“这一来,我与他多年未见,正所谓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更何况早在金羽辟邪宫之时,我与他的关系并不融洽。这二来,如今我与他各有目的,各为其主,再不像从前那般齐心协力,请他帮忙,多有不便。这三来,便是人心难测,我们二人都害怕被人揭开过去的老底,自然不愿见面。”

“那为何如今去求那道人,他就会出手相助?”白无寿又问道。岑昏闻言,微微一笑,望着黄泉道观的方向便回答道:“因为如今,我和他又有着同样的目标。赤霄童与凌空子乃是方神祭的左膀右臂,如今赤霄童被沙绝天所杀,凌空子重伤遁逃,定是回到观中,将今夜之事,告知方神祭。而方神祭得知沈墨鱼要揭穿他的伪装,又害了他的属下,必然迁怒于沈墨鱼。此时照他合作,自然是最佳时机。”

白无寿恍然大悟道:“大哥思虑周到,小弟自愧不如。”

他二人趁着天还未大亮,抢先一步,快步赶往黄泉道观。而那重伤遁逃的凌空子趁着夜色跌跌撞撞的回到道观门前,连敲三下门,便昏了过去。负责守夜的道童闻听门外动静,遂开门查探,捧着一盏油灯,眯着眼望见凌空子浑身是血到在门口,大惊失色,连忙叫来同伴,将凌空子扶回内堂,又去叫来还未安枕的方神祭,前来医治。

原来那方神祭自派出属下去取那河中金银之后,一直心惊肉跳,不得安枕,总觉得今夜似有大事发生。急忙起身,为自己占卜问卦,却看不出卦象如何,只知今夜大凶,凌空子与赤霄童必然凶多吉少。这令他忧心忡忡,屋内一直亮着灯,沐浴焚香,祈祷卜卦,等待着凌空子众人平安归来。

谁知门外小童忽然来报,凌空子伤重昏迷,赤霄童不见踪影,心中咯噔一声,急忙随小童前去查看。还未进门,就着急地喊道:“凌空子,凌空子何在!”怎奈凌空子已然奄奄一息,昏迷不醒,无法应声,只有两名道童守在身旁。见方神祭神色慌张,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赶来,刚想行礼,却被他喝住:“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道童们相视一眼,无奈的应一声是,相视一眼,便退出卧房,复又房门关上。只留方神祭与凌空子在屋中。方神祭见凌空子昏迷不醒,虽然慌乱,但却守定心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先是掀开了凌空子的眼皮,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最后用三指搭在凌空子的手腕之上,摸清楚他微弱的脉搏。外伤好医,内伤难治,方神祭小心翼翼的将凌空子扶起,让他盘腿坐于床榻之上,两手抱着自己的肩膀,自己则盘腿坐于其后。

“休要慌张,为师这就为你疗伤!”方神祭双眸之中迸射出万道金光,须发道袍无风自动,手掌交错,十指相叠,内力若奔流涌动,从掌心翻飞而出,方神祭手印连环,左手袍袖往右手手腕上一搭,右掌缓缓推出,平稳的贴在凌空子的后背正中,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注入其体内,为他疗理内伤。一炷香过后,两人皆是大汗淋漓,衣衫被汗水浸湿,仿佛从水中爬出来一般。

疗伤期间,方神祭全神贯注,丝毫不敢分神,一旦分心,便会走火入魔,害人害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变化无穷。而那凌空子的脸色却红润了许多,手指和眉头都在微微颤动着。待方神祭收了内力再看时,凌空子已然睁开双眼,双唇也多了一丝血色:“师父”方神祭急忙拭去满脸的汗珠,掩饰自己的憔悴,徐徐说道:“你休要多言,好好休息才是正道。为师方才替你疗伤,你的内伤已无大碍,只是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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