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泪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强压着满腔的怒火质问道:“沈墨鱼!刚才你到底看到了甚么,快说!”沈墨鱼闻言,又想起方才那令人痴绝的画面,但脖颈边随时都能取他性命的三尺青锋却让他无比清醒,小心翼翼的避开锋刃,用两指轻轻推开剑身,又急忙摇头解释,死不认账:“没,我甚么也没看见!”

白星泪不肯相信,怒气更甚,就要杀他泄愤,明觉与裴镜年急忙上前打圆场,裴镜年忙劝道:“白姑娘,你正是大病初愈,身子还虚弱的很,切不可因一时误会又勾起那体内残毒,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明觉也附和道:“阿弥陀佛,白姑娘还是先收起剑罢,若是伤了沈公子,那便是一场罪过了!有话好好说,误会定能化解!”

幸好此地乃是老鸨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为众人准备的雅间,人少而清净,便于众人休息和养伤,否则叫外人见此一幕,便是更说不清楚了。

二人连番劝阻之下,白星泪心生厌烦,加之她本不想杀沈墨鱼,只是因一时气愤,急火攻心,才贸然出手,稍有冷静,便收剑入鞘,却依旧对沈墨鱼冷眼相待:“喂,沈墨鱼,你真的甚么都没看见?”沈墨鱼一脸无辜,捂着脖子上细小的伤口,点头如捣蒜。

见他态度诚恳,又只字未提方才之事,白星泪心里已然原谅了沈墨鱼,只是嘴上不肯服软,说一两句好话。缓步向沈墨鱼走去,吓得他连退数步,白星泪心觉好笑,皆藏在嘴角,将沈墨鱼逼入角落,一巴掌打开他摆在脖颈边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口,又从怀中取出一只手帕,替他擦去血迹,收回身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喂,疼么?”

“比起先前那一脚,这一剑倒是没甚么了。”沈墨鱼嬉皮笑脸的回答道。白星泪忍俊不禁,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双手在背后勾着手指,凑近沈墨鱼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眸问道:“那你,会记仇么?”沈墨鱼微微一愣,连连拱手拜道:“姑奶奶,我哪敢记你的仇啊,就怕哪一天得罪了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星泪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沈墨鱼也挠着脑袋笑了起来。就在方才,白星泪还要一剑杀了沈墨鱼,如今却又说说笑笑,好似没事人一般。裴镜年与明觉看在眼中,心中自然明白,裴镜年低声说道:“真是一对冤家。”明觉也只是微笑点头。

“哦对了,小橘子,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甚么不适之处?手脚还灵便么?”沈墨鱼赶忙问道。白星泪闻言,这才回想起自己先前在行刑台与那白衣男子大战一事,后来裴镜年等人赶来相救,自己却中毒昏迷,不省人事,后面便甚么也不记得了。本以为此生命该如此,不想鬼门关走了一遭,今早醒来,便一切恢复如初,内伤外伤也都以治愈,就好似从未与那人交手过一般。

“欸,对啊,我只记得我中毒昏死过去,为何今日醒来,不仅毫发无损,还精力充沛,就连内力都好似增强了许多。”白星泪颇为惊讶,满脸诧异,难以置信。沈墨鱼见状笑道:“那便好了,看来你已然完全痊愈,否则也不会有精力想要杀我了。”白星泪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热,掐着自己的下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身问道:“你们是如何替我解的毒?”

裴镜年遂说道:“说来话长,此事凶险万分,险些救不回白姑娘的性命,若非沈公子及时出手,将那白衣人重创,我们恐怕,都难全身而退,更不要说,为白姑娘解毒了。”白星泪闻言,转头望向沈墨鱼,表情极为复杂,眼神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丝感激,沈墨鱼本以为她要感谢自己,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甚么的,早已在脑中准备好一番说辞,不料白星泪却难以置信的说道:“就凭他?那人武功极高,沈墨鱼又怎会是他的对手?难道又是靠那霜雪飞剑指的偷袭?”

沈墨鱼颇为尴尬,挠着头咧着嘴一时无言以对,其实说实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至于能重创那白衣人,也是靠着剑书眉传授的招式,与刀雪客留下的内力。明觉忽然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白姑娘,的确是沈公子出手,正面击退了那恶贼,将你救出,也正是他抱着白姑娘跑遍了月丘府城中所有的医馆,找遍了所有的郎中,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个救你的机会。”

白星泪眼角一暖,鼻子有些酸涩,抿了抿嘴唇,不敢去看身后憨憨傻笑的沈墨鱼,欣喜的轻笑一声,眸间满是欢喜。裴镜年接着说道:“据卫姑娘所说,白姑娘中的乃是从西域传入中原的灵花蛇心散,此毒厉害无比,且无药可解。唯有以全身内力为介,灌入中毒者体内,将剧毒逼出,方可无碍。但此法太过冒险,一旦出了差错,两人皆不能生。同时,此毒发作极快,三个时辰便可要人性命,又对解毒者要求极高,若非内力深厚者,必会力竭而死,即便是将剧毒逼出,亦会元气大损,再难恢复。白姑娘能死而后生,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内力高深者?”白星泪心中猜的正是沈墨鱼,瞥了他一眼,却故意说道,“明觉师傅内力深厚,莫非你为我解的毒?”明觉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白星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转身面向裴镜年:“那一定是裴姑娘。”裴镜年也摇头否认。白星泪全然没有在意没有出现的安宁儿,徐徐转身,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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