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齐声惊呼,再定睛细看,公孙忘景将兜帽摘下,露出俊逸非凡的面容:脸若雕刻板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女人般的妩媚,却不失男子的浩气俊秀,剑眉之下那一对桃花眼,眸若流水,倒映着月色,流转露出浩然正气与独有的温柔,薄唇微张,嘴角上挑,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精致的五官无一不证明这江湖第一美男子的名副其实。

再看其衣着,更是透出一股文雅俊杰的气息:修长挺拔的身子如松般挺立在寒风之中,着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似溪水流光般垂到脚边,内衬是上好的冰蓝丝绸,雪白的领口点缀这几片暗青色的竹叶纹理,长袍之下露出的袖口处用亮银金丝绣着流云绣锦的纹路,腰间黑底白云纹的宽腰带上缀着一块儿成色极佳的墨玉,洒下金色的穗儿,更显华贵。外披一件白色的雪狐大麾,垂下身后的兜帽似飞雪飘散般舞动着。公孙忘景既为戴冠,亦为插簪,满头乌发随风飘扬,别样潇洒。就连那脚下的靴子,都绣上了金色松针的纹理。

众人眼前一亮,心中对公孙忘景的好感别样的高,正想见识见识他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白星泪率先上前拜道:“原来是氤氲山庄的二庄主公孙大侠,晚辈白星泪,见过公孙大侠。”沈墨鱼等人也一齐拜道:“见过公孙大侠。”此时风雨已停,公孙忘景便收了一直外放的真气,叫白星泪等人不禁在心里赞叹道:“如此收放自如,功力何其之深?”

公孙忘景并未摆出高高在上的大侠模样,而是微笑着还礼道:“诸位多礼了,无须抬举,称我公孙便是。”沈墨鱼忙推开白星泪,挡在她与公孙忘景只见,躬身拜道:“岂敢岂敢,我等晚辈,在前辈面前岂敢造次?敢问前辈来这儿有何贵干?”公孙忘景遂抱拳回答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奉了我兄长,氤氲山庄大庄主卓一平之命,闻听暗门七杀来月丘府作乱,故而前来将他们一网打尽,不想来到此处,暗门七杀已然全军覆没。在下来迟一步,有负兄长重托,实在惭愧。”

“公孙前辈无需自责,此事本与你们氤氲山庄无关,可前辈不忍坐视暗门七杀祸乱江湖,不辞辛劳,披星戴月感到此处助阵已是侠中典范,吾辈楷模。”白星泪昂着头说道,眼里与语气中难藏对公孙忘景的仰慕与敬佩。可偏偏是这倾慕的口气令沈墨鱼有些不悦,轻咳一声,便小声嘟囔着:“马后炮。”

公孙忘景眼神扫过四人,又客气的问道:“不知诸位是何身份,为何来到此地?莫非也是为这暗门七杀而来?莫非,这暗门七杀正是被诸位少年英雄所除?”白星泪刚想接话,可抬起的手却被沈墨鱼压了下去,沈墨鱼灵机一动,故意介绍道:“我乃是少侠沈墨鱼,这位是女侠白星泪,那位是明觉小师父,还有一位裴镜年女侠,我们四人乃是名震江南的安淮四侠,不知公孙前辈是否有所耳闻?”

裴镜年与明觉闻言皆摇头苦笑,相视一眼,并无言语,倒是白星泪一脸厌恶的望着嬉皮笑脸的沈墨鱼,暗道一声:“真不要脸,甚么安淮四侠,也太难听了罢。”可公孙忘景闻听此言,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并未揭穿,而是郑重其事的行礼道:“久仰,久仰。这么说来,暗门七杀正是被四位年轻有为的少侠所击败?”

“并非如此!”白星泪本以为沈墨鱼会冒功领赏,没想到沈墨鱼却突然严肃起来,断然否认道,“他们乃是被我义兄剑书眉夫妇所杀,怎奈我义兄夫妇已然伤重身亡。”说罢,面露悲伤,又回头望了望剑书眉的尸首,苦不堪言。公孙忘景也严肃起来,剑眉一蹙,长叹一口气道:“江湖代有才人出,更有无数英雄隐姓埋名,暗施恩德,广行侠义,却从不显山露水,更不求甚么虚名,不为世人所知。与之相比,我等庸俗之辈真是相差甚远,实在令人惭愧。在下孤陋寡闻,虽从未听说过剑书眉此名,但相信他夫妇二人一定是侠肝义胆的侠义之士。”

沈墨鱼重重点头道:“正是如此!”

白星泪闻言,暗自思忖道:“久闻公孙忘景性情温良谦逊,不卑不亢,文武双全,又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今日得见,果真如此!世上真有如此奇人!”忙安慰道:“公孙前辈太过谦逊,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人不晓,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公孙前辈自己,还是氤氲山庄,行侠仗义之事不下千百件,却从不挂在嘴边,即是如此,就足以令那些沽名钓誉之徒惭愧了!”

“白姑娘过奖了。”公孙忘景连连摆手道。

寒暄过后,公孙忘景的确给四人都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平易近人,没有大侠的架子,温良恭谦,就如同自家兄长一般,与之相交,如饮美酒,不觉沉醉其中。但公孙忘景又提起安葬剑书眉等人一事,令四人再度陷入悲痛之中。待天亮之后,月丘府城的戒严不知为何也解除了,沈墨鱼四人便将剑书眉与卫怀纯合葬在一处,埋在月丘府城北的一处荒地,他们不怪卫怀纯,只怪唐锁儿,合葬一处,也是为了让他二人能在黄泉之下做一对不受约束的逍遥夫妻,好过在人世间饱受折磨。

又委托公孙忘景去月丘府城代买些香烛元宝,待葬下二人尸首筑起像样的坟墓后,后又立起一块石碑,上书贤伉俪大侠剑书眉,女侠卫怀纯夫妇之墓,焚香祭拜,沈墨鱼四人行跪拜叩首之礼,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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