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不可鲁莽!此事须从长计议。”卓一平并非不愿相助,实在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氤氲山庄就将万劫不复。他身系振兴氤氲山庄的使命,怎能让这偌大的家业,折在他的手上。可萧衍却转过身来,左手背在右手掌心一搭,无奈的说道:“大哥,氤氲山庄素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今日大敌当前,你却为何畏首畏尾?这是在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公孙忘景却突然说道:“三弟,休要心急。大哥说的也有些道理。金莲绕凤楼毕竟不比一般宵小,若想将其铲除,非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稍有不慎,我等恐皆难以脱身,更何况大哥还有家业相累,岂能贸然行事?还是从长计议的为好。”

卓一平思量再三,眉头紧皱,对着白星泪开口问道:“白姑娘,你的这位朋友如今身在何处?”白星泪还未回答,沈墨鱼便起身迈步,来到她身旁,轻轻牵住白星泪的手腕,用早已湿润的双眼紧盯着卓一平三人,抹了一把眼泪,苦涩一笑,拱手道:“回禀卓庄主,正是在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那一直低着头肚子喝酒的公孙无求都微微一愣,放下手中酒壶,抬起头望向沈墨鱼,嘴角勾起一抹颇具玩味的笑容。

“晚辈沈墨鱼,原是安淮府人士,家中祖辈皆是江湖中人,唯独晚辈乃是初入江湖。而就在数月之前,金莲绕凤楼的四大天王带着一帮杀手夜闯我沈家,将我府上七十三条性命,包括我爹娘和所有的家人尽皆杀害。晚辈却因安淮府白马寺的住持大师,正是明觉的师父,出手相助,方才侥幸逃脱魔爪,留下一条性命。”

沈墨鱼平静的复述着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梦魇,虽然表明平淡,内心却无比痛苦煎熬,白星泪看在眼中,不仅和他握紧了手,轻咬下唇,眼角泛红。沈墨鱼接着说道:“后来晚辈报官无果,又无家可归,只得流落江湖,闯荡至今,寻找仇人的下落,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为我沈家七十三条性命报仇雪恨!如今已然知晓,仇人便是金莲绕凤楼,便想独自找那金玄女与四大天王报仇!”

“独自报仇?”卓一平三人面面相觑,又急忙问道,“既然是沈少侠遭此横祸,为何方才不肯明说?”

沈墨鱼遂回答道:“不瞒诸位庄主,晚辈与那金莲绕凤楼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今生难安。但这毕竟是我的私事,且事关重大,我亦知金莲绕凤楼实力非凡,若是真动起刀兵,难免会平添多少亡魂,晚辈绝不想因我一人而葬送中原武林群侠的性命,故而不久之前,晚辈已然决定独自前往金莲绕凤楼,与金玄女决一死战,即便死在塞外,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卓一平等人闻言皆陷入沉默,明觉与裴镜年则是无比震惊,白星泪更是惊诧的望着沈墨鱼煞白的侧脸,愤愤的将他的手甩开,哽咽着质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思?甚么叫独自前望金莲绕凤楼,决一死战?甚么叫此生无憾?你将我置于何地?”

“你本与此事无关,又何苦为了我身赴险境,冒如此大的风险?”沈墨鱼目光闪动,心中酸楚,无以言表,柔声说道。白星泪却紧咬牙关,强忍着不让那挂在眼眶的泪珠落下,冷笑着说道:“哼,谁是为了你身赴险境。金莲绕凤楼作恶多端,我身为女侠,本就该为民除害,除暴安良,与你何干?你休要自作多情。”

沈墨鱼一愣,竟缓缓点了点头:“好你做的决定,我改变不了。但我只求你不要因为某个人做出甚么傻事,凡是不要太拼命。白白送了自家性命。只有留下这条命,你才能继续做女侠,继续帮助别人。”白星泪闻言,将忙背过身去,合上双眼。沈墨鱼接着说道:“尤其是尤其是不要为了我”

白星泪瞥了他一眼,便快步冲出了望花楼,沈墨鱼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呆立原地,无可奈何,连连叹气。卓一平见状,急令身旁弟子领着一群人追出门外,吩咐他们保护好白星泪的安危,切莫出事。明觉与裴镜年相视一眼,也一齐追出门外。

沈墨鱼嘴唇轻颤,脸色极为难看,拱手拜谢道:“多谢,卓庄主卓庄主能出手相助寻找安宁儿一事,晚辈已然万分感激。但金莲绕凤楼一事,实在是晚辈一人的恩怨,不敢劳烦氤氲山庄。晚辈,先走一步。”沈墨鱼就要出门,却被卓一平就连忙喊住:“沈少侠且慢!”沈墨鱼站住脚跟,回身问道:“卓庄主还有何吩咐?”

卓一平起身走下台阶,快步上前,拉住沈墨鱼的双臂,语重心长的说道:“沈少侠的侠肝义胆,仁义之心令老夫既敬佩,又惭愧。少侠切莫误会,老夫并不是想袖手旁观。金莲绕凤楼虽然势大,但我氤氲山庄也不会怕他。无论是为了沈少侠的私仇,还是为了武林安危,金莲绕凤楼都不除不可。只是此事不可贸然行动,须有周详的计划,方可行事。沈少侠,不如这样,你看如何,你且在庄中暂歇一阵,一来是等候关于那安姑娘的消息,二来也好与我等商讨出一个可行的对策。”

“既然如此,晚辈,多谢卓庄主了!”沈墨鱼闻言激动万分,就要下跪拜谢卓一平,又被卓一平拦住。正当此时,一旁的公孙无求忽然举杯大笑道:“哈哈哈,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卓一平大惊,怒气冲冲的转身质问道:“四弟,你此言何意?”萧衍也在一旁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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