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萧衍在一旁看得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火急火燎的冲到沈墨鱼身旁,辅助他的肩膀,拍着他的手背朗声大笑道:“好小子,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并非是个无用的孬种!今日出手教训那嚣张跋扈的公孙老四,真叫在下刮目相看呐。”

沈墨鱼的笑容略显疲惫,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叫他精神紧绷了一夜,疲于应付,一心只想着回房休息,强笑着说道:“三庄主见笑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说罢就要告辞离去,却被萧衍扯住胳膊,一时难以挣脱,满头雾水,不知其所为何事。

萧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即便有些尴尬,但还是坦然直接的问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沈兄弟方才所使的是何武功?又是从何处习得?竟如此厉害。”可昏昏欲睡的沈墨鱼闻听此言,猛然清醒,睡意全无,急忙搪塞道:“三庄主请恕罪,晚辈今夜太过困乏,已然无心闲谈,若有要事,明日再说不迟。晚辈告辞了。”

沈墨鱼用力抽出被萧衍攥住的手,跌跌撞撞的闯出门去,顾不得刚换上的新衣服被公孙无求打得破破烂烂,浑身上下还有伤痕青淤,回到自己房中,吹熄了灯火,踢开被子,合衣倒头便睡,似乎早已忘记白星泪一事,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这似乎是他近些日子来睡得最为安稳香甜的一夜。

不知时辰几何,房门竟被推开,一捧油灯的昏黄光芒映亮了脚下一小块土地,两人蹑手蹑脚的摸进沈墨鱼的卧房,生怕惊醒了他。灯火映亮了两人的面庞,正是晴玉与雪钗两个丫头,来到沈墨鱼身旁,见他睡得正香,又和衣而睡,故而替他脱下外衫,又取来一盆温水,用锦帕蘸了,雪钗掌灯,由晴玉为沈墨鱼擦拭伤口。

好在只是些皮外伤,并不碍事,待诸事皆毕,又为沈墨鱼准备了一套崭新的衣服,摆在床头。沈墨鱼全然不知,只是嘟嘟囔囔的说着些外人听不懂的梦话,两女相视一笑,又替他盖好被子,以免着凉,收拾妥当,便又轻手轻脚的离开。

再说那白星泪,并未走远便被众弟子及明觉,裴镜年追上,好言安慰了一阵,遣散众弟子,明觉与裴镜年又开导白星泪平复了心情,三人在寻棠小筑歇了一阵,便欲折返回望花楼,见望花楼早已无人,便向周围弟子询问,弟子告知宴会已然结束,又提起公孙无求与沈墨鱼打斗一事,三人俱惊,忙问其缘由,却无弟子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询问沈墨鱼去向后,便忙赶到沈墨鱼房前,却只听见阵阵喊声,众人遂松了口气,白星泪怒上心头,正欲冲入门中将沈墨鱼揪出,幸得被明觉与裴镜年二人合力拦住,便只得作罢。眼看天色已晚,诸事皆推到天亮后再商量,便各自回房休息,安稳一夜。白星泪却整夜难眠,独自倚在窗边,望着那一弯皎月发呆,余事不提。

忽见一人影落在沈墨鱼房顶之上,竟能在守卫森严,高手如云的氤氲山庄来去自如,不被发现,那黑影停留一阵,便又离开,消失在夜幕之中。

沈墨鱼倒是睡得安稳,可那萧衍却辗转反侧,他素来喜欢直来直往,沈墨鱼却躲躲闪闪,不肯直截了当的讲明自己所学的究竟是何门何派的武功,彻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再三斟酌之下,决定去找卓一平探讨探讨。当即翻身下床,穿好衣杉,快步来到卓一平房外,见灯火通明,便知其尚未休息,亦不叩门,推门便进。

“大哥。”爽朗的声音响起。萧衍生性豁达,不拘小节,纵使卓一平这般看重规矩的人也对他无可奈何,在些许小事上也只得迁就于他。卓一平正盘腿坐在床榻之上运功调息,双目微闭,闻听声响,便知萧衍到来,双掌缓缓下压,搭在两膝之上,一周天运气罢,遂徐徐睁开双眼,将胸口纳的一口真气吐出,开口问道:“三弟,有何事非要深夜商讨?”

萧衍转身将房门关上,便迈步到卓一平身前的圈椅前坐下,拍着大腿,似乎若有所思,一时间忘了回答卓一平的问题。卓一平见他如此模样,心觉好笑,提高了音量接着问道:“三弟,有话便说。你这是甚么表情?”卓一平抬起头来苦笑着说道:“大哥,你说这阵破千军的名声,也是我闯荡江湖数十载一剑一剑打出来的,与我比武交手过的江湖人士,也不下三百,无论正邪。虽说算不上博学多识,但他们的武功套路我都略知一二,唯独没见过那沈家小子的武功,你说奇怪不奇怪?”

“哦?竟有此事?”卓一平闻言也颇为惊诧,忙问道,“沈少侠与老四斗得如何了?”萧衍靠在椅背上一拍大腿,大笑着说道:“害,早散了。老四这回算是丢了脸面了,分明是他自己挑事,最后却败给了晚辈后人,还只用了一招。若是传扬出去,定叫人贻笑大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过我虽不知沈墨鱼的武功路数,却看出他修内不修外,先前一直被老四压制,最后却一招制敌。内功极高,但几乎不会拳脚,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卓一平垂下两腿,真起身来,负手在屋中踱步,闻言语重心长的说道:“英雄出少年啊,看来这沈少侠还真有些本事。虽说老四双脚残疾,但武功不低,沈墨鱼竟能一招便将他击败,真是后生可畏。只是修内不修外,或是修外不修内,皆是习武大忌。徒有招式,练的再灵巧,也不过是眼花缭乱的空架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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