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平提起祝溪虎之时,即便如此稳重老成的他,也难已掩藏心中怒火:“这祝溪虎,看模样与老夫年龄一般,可他的武功,端的是邪门至极。且此人生性狡诈,神出鬼没,难寻踪迹。我等也曾想过引蛇出洞,奈何他极为谨慎,从不肯轻易现身出手。时不时来我庄中,趁我等不备,残杀弟子,除了二弟外,我等皆与他交过手,竟不能胜,还屡屡让他逃脱。而氤氲山庄虽大,却不能无时无刻加强戒备。事发之初,为了防止人心惶惶,风声鹤唳,我等遂将真相隐藏,对外只称那些失踪的弟子乃是奉命下山。可久而久之,还是走漏了消息。以致于如今庄内议论纷纷,甚至不时有弟子逃下山去,说来实在是惭愧。”

“怪不得昨夜谈起讨伐金莲绕凤楼一事时大庄主忧心忡忡,似有顾虑在心。想必就是因为这祝溪虎躲在暗处,蠢蠢欲动,成了庄主的后顾之忧,才不敢轻动罢。”白星泪问道。

卓一平点头叹气:“这的确是原因之一。如今氤氲山庄实在是疲于应付那祝溪虎,不知他何时再来,我等亦早有讨伐金莲绕凤楼之心,奈何这心病不除,倘若我等倾巢而出,势必会给了那祝溪虎可趁之机。到那时氤氲山庄便是腹背受敌,全军覆没。氤氲山庄的基业,不能毁在老夫手中。”

沈墨鱼闻言便起身拱手说道:“卓庄主,晚辈深感前辈大恩,讨伐金莲绕凤楼一事也幸得前辈肯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但如今氤氲山庄大敌当前,晚辈请愿在讨伐金莲绕凤楼之前,先贡献一己之力,协助大庄主捉住那祝溪虎,为江湖除害,为氤氲山庄排除心病,到那时氤氲山庄再出手讨伐金莲绕凤楼,也算是公平合理。”

此话说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卓一平定会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他兄弟四人尚且不能捉住那祝溪虎,一个毛头小子口出狂言大放厥词,他又怎会放在心上?可此话却是沈墨鱼所说,若非昨夜萧衍与卓一平的一番谈话,叫卓一平怀疑沈墨鱼乃是刀雪客的传人,便不得不慎重起来,闻言大喜,急忙说道:“倘若沈少侠及诸位肯鼎力相助,老夫亦是感激之至。”

“卓伯伯客气了,卓伯伯待我等如上宾,又与我爹深有交情,于公于私,我等皆该倾力相助,何以言谢?”白星泪笑着说道,但转眼又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郑重问道:“但有一点,请卓伯伯如实相告,我等也好提前准备。”

卓一平遂说道:“白姑娘但说无妨。”“这祝溪虎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又如何邪门,以致于三位庄主都束手无策,我等小辈,又能做些甚么?”白星泪问道。

萧衍闻言,火急火燎的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一拍大腿咆哮道:“提起此事,我就来气。那祝溪虎的武功,我等竟从未给见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故而一时间难以破解。虽交手数次,却全然看不出章法与套路所在。我与他初次交手之时,他只能仓皇应付,狼狈逃窜离去。可后来不知怎的,功力增长的极为迅速,不过十数日,竟已能与我打平,简直是,简直是匪夷所思!”说罢,萧衍暴躁的挠着脑袋,暴跳如雷,怒火中烧。

卓一平补充道:“正如三弟所说,祝溪虎的武功招数与内功绝非一般的武功,老夫虽称不上事百事皆晓,但也算是对江湖了如指掌,竟也看不出他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不过有一点老夫基本已能判断,他的武功,邪气凛然,杀戮之气颇重,且增长极快,违背了一般武学的成长规律,似乎不像是中原所有,至少,曾经并未在中原出现过。”

“莫非出自西域?”白星泪半仰着头揣测道,“传闻西域有奇术,与中原相差极大,且从不循规蹈矩,因其修行之道讲究急功近利,且重杀伐,喜杀戮,极为残忍血腥,故而一直被中原武林视若邪术,中原群侠也从不屑学习。倘若这祝溪虎出自西域,也难怪诸位庄主没能看穿他的招数。”

“白姑娘所言极是。先前二弟也曾有次推断,但苦于庄中无有识得西域武功之人,故而难以验证。”卓一平徐徐说道。

白星泪微微一笑:“原来二庄主早已料到。只是说得再详细也不如见上一见,倘若那祝溪虎现身,使出其武功,或许能有破解之法。”众人再度陷入沉默,少顷,公孙忘景开口说道:“在下倒有一计,或可一是,只是不知能否骗过那祝溪虎,引他现身。”众人忙问道:“有何计策,速速讲来?”

“说来也简单,就是先将氤氲山庄要讨伐将金莲绕凤楼的消息散布出去,再择良辰,由兄长与我以及四弟,带领庄中大半弟子佯装下山,只留三弟与沈少侠四位在庄中坐镇,布下天罗地网的同时给那祝溪虎造成我氤氲山庄空虚的假象,引诱他现身,可我等却不走远,只走三十里驻扎。倘若祝溪虎现身,三弟便发出信号,我等随即快马奔回庄内,杀他个措手不及。里应外合,夹击祝溪虎,合我兄弟四人及沈少侠四人之力,定能铲除祝溪虎!”

萧衍想也不想,便一拍大腿道:“此计甚妙!忘景兄为何不早说?”

“此时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氤氲山庄之时,先前时机未到,也没有由头。”公孙忘景微微一笑,解释道。只是沈墨鱼仍有疑惑,托着下巴不紧不慢的问道:“只是不知,二庄主为何要将讨伐金莲绕凤楼的消息提前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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