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啊,公孙二庄主。”黑衣人的声音不带有一丝其他语气,冰冷如霜。

公孙忘景逐渐发现端倪,此人似乎已然藏在屋中许久,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来到屋中,隐藏在暗处,隐匿气息与脚步声,致使公孙忘景都没能察觉他是何时到来,此人的内功与轻功是何等的恐怖。想到此处,公孙忘景不禁也警惕起来,徐徐抬起双臂,拱手行礼道:“敢问尊驾名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黑袍人闻言冷笑一声,缓步向公孙忘景走来,宽大的黑袍遮住了此人的身躯,全然看不到他的步伐,也听不见任何脚步声与呼吸声,这让公孙忘景愈发紧张,黑袍人又开口笑道:“短短的时间就让在下见识到了两副面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伶牙俐齿,好一个潇洒儒侠,侠肝义胆的公孙二庄主,想必也只有如此了得的公孙二庄主,才能做出杀害结拜义弟,这般丧尽天良的下作事罢。”

公孙忘景闻听此言,如遭雷击,脸色骤变,匆匆转身望着那擦肩而过的黑影,嘴角不住地抽搐,却还强装镇定。黑影徐徐转过身来,那面具之下炯炯有神的双目满是玩味的喜色,开口调侃道:“二庄主,不必反应如此剧烈,还是镇静些的好,否则不就是自露马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我不懂你在说些甚么尊驾还是说明白些的好。”公孙忘景仍在做困兽之斗,不肯袒露即将被戳穿的实情。黑袍人沉吟片刻,遂说道:“二庄主是个聪明人,我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想来只需我稍微点拨,便可明了在下所想,而不是在此浪费你我二人的时间。否则,恐怕自明日起,江湖上就会流传一些不为人知的,二庄主不想让外人知晓的传闻,致使氤氲山庄,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说罢,黑袍人果断转身,就要离开。“且慢!”公孙忘景急忙将他喊住,皮笑肉不笑的试探性问道:“尊驾想要甚么?”

黑袍人轻笑着转过身来,点头说道:“看看,二庄主不愧是聪明人,说实话,难免江湖上那么多人对二庄主倾慕已久,若我是个女子,只怕也难免倾心于二庄主了。”公孙忘景面无表情的冷言说道:“有话便说,何须如此多言?”

“二庄主果然快言快语,说实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我是同类人。在下亦不想为难二庄主,做出甚么违背良心的事。在下今日深夜造访,只求一事。倘若二庄主应允,在下即刻便走,对今夜归棠峰上所发生的事,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对外界泄露只字片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二庄主大可放心。”黑袍人不紧不慢的徐徐说道。

“尊驾所为何事?”公孙忘景依旧面无表情,“但有一点,我提前讲明。但凡是违背侠义,谋害他人的事,在下宁死不从。”谁知那黑袍人闻言大笑,丝毫不怕被门外的守卫听见,摇头笑道:“二庄主啊二庄主,事到如今,你还将侠义二字挂在嘴边,哎呀呀,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啊。不过你放心,我可没你那么下作。”黑袍人句句诛心,丝毫不给公孙忘景任何的颜面。

黑袍人从宽大的袍袖之中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只要公孙二庄主否认一件事便可。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也不会有任何人因此丢了性命,更不会对氤氲山庄不利,你看如何?”

“否认何事?”公孙忘景感到有些不安,急忙问道。黑袍人负手而立,缓缓走到公孙忘景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两人一人朝东一人朝西,忽地一阵迎风卷过,将屋内灯火吹熄,公孙忘景脊背之后腾起一阵寒意,只见头顶上那被挪开的瓦片空隙中洒下几缕月光,映亮了他半边面容,与那黑袍人的半边面具。

黑袍人的声音暗藏杀机,难掩怨愤,在公孙忘景耳畔轻声说道:“自今夜你我二人分别之时起,二庄主便谨记一件事,今夜没人任何人来找过你,一夜无事发生。无论是我,还是那白星泪,二庄主对外提起之时,都要矢口否认。”

“为何要否认白姑娘来找过在下,你究竟是何人,有甚么企图,又与白姑娘是何关系?”公孙忘景侧过脸去,凝视着黑袍人的双眸,接连发问道。黑袍人却避重就轻,随口答道:“你放心罢,我与她乃是旧相识,只不过是想借她之手完成一件早就该完成的事罢了,不会伤害她的。如此一来,便不会违背你所谓的侠义,二庄主,你看如何?”

公孙忘景犹豫起来,左思右想,实在不知他究竟在打甚么如意算盘,便用言辞搪塞道:“可即便我不认,那门外的两名守卫弟子,他们却见到白姑娘深夜来访,又当如何?”“这是我的事,你大可放心,我自会去处理。”黑袍人笑着回答道。

“你想做甚么?杀了他们么?”公孙忘景怒目圆睁,紧握双拳,当即怒斥道,“倘若你敢对他们不利,恕我难以遵从阁下的要求!”

谁知那黑袍人竟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声渐停,直起身子冷言说道:“公孙忘景啊公孙忘景,万人敬仰的大侠做久了,这层皮你自己都扒不下来了。倘若你的春秋大梦醒不来,我可不介意帮你醒!杀了他们如何,不杀他们又如何?保不准他们有一日也会死在你公孙忘景的剑下!你杀的人,还少么?你休要在我面前摆那副二庄主的架子,我有无数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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