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求闻听此言,怒及反笑,也不及驳斥裴镜年,翻反而面向她问道:“那我倒要听听,在你看来,甚么是黑,甚么是白?”裴镜年遂为白星泪辩解道:“四庄主不分青红皂白,不待此案查清,便要抓人问罪,是何道理?晚辈出身府衙,也破解过不少杀人悬案,为何如今四庄主查也不肯查便要匆忙乱下定论,又是何道理?”

“哼。”公孙无求冷哼一声,嚣张的气焰却减小了几分,“你莫非就是想将此事掌握在你手中,任你摆布,而白星泪又与汝等有交,难道你不会颠倒黑白,替白星泪脱罪?到那时,真相怎能大白?死去之人含冤九泉不说,我氤氲山庄的名声也将扫地!就因为你们几个外人,还想插手此事,难道要葬送我大哥几代家业?”

“你错了!”裴镜年不卑不亢,昂首挺胸道,“四庄主,你错了。晚辈出身府衙,也闯荡江湖数年,深知人无信不立的道理。无论是我身处官场,还是身在江湖,都没有放弃公正二字。这两个字说来容易,却有不可衡量之重量。晚辈虽不敢托大,但也请诸位相信。倘若晚辈能够参与此案的调查,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会将他,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可笑之极!”公孙无求闻言却无情的嘲笑着她,“别忘了,你现在是个江湖人,不是甚么府衙的狗屁的捕头,你那些所谓的历练在我等面前不值一哂,你有甚么本事要我相信你能秉公断案,就凭你口中的法?甚么法,笑话?莫非是王法?你的王法管不了这儿!”

裴镜年却厉声驳斥道:“不!王法或许管不了江湖,但江湖之中,依然有法!”

此话极为响亮,回荡在整间屋子中,渗入每个人心里。公孙无求皮笑肉不笑的冷眼问道:“甚么法?”

“正法!天地之道,正义之法!”裴镜年毫无怯懦之色,誓要与公孙无求抗争到底。

而此时公孙无求似乎也被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的气魄震撼,一时间无言以对,当他咽了口唾沫,眼珠疯狂转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时,公孙忘景却挡在公孙无求身前,轻声说道:“四弟,够了,休要再如此鲁莽。”公孙无求轻哼一声,只得顺从的退到一旁坐下,瞥了一眼身旁依旧六神无主的卓一平,心中难免想道:“大丈夫当泰山崩于其面不改色,如此之人,难做大事,这氤氲山庄,迟早落于他人之手。”

转念一想,公孙无求难免又高兴起来:“既然迟早要落入他人之手,那我为何不尽早将这偌大的家业攥在自家手中?”此时,一个阴毒的计划便在公孙无求心中应运而生。

而公孙忘景却转身对裴镜年说道:“裴姑娘,方才我大哥早已言明,请裴姑娘协助我等彻查此案,务必要将凶手擒住,不能叫亲痛仇快,污蔑无辜之人,放纵有罪之恶,但至于如何处置凶手,不如待查清真相后,再商量不迟。”

裴镜年的表情微微好转,抱拳拜道:“就依二庄主所言。”

停顿片刻,裴镜年便又拱手说道:“晚辈心中对此案凶手是否是白星泪尚且存疑,不知晚辈可否说出心中所想?”公孙无求当即说道:“自然可以,姑娘请说。”

“此案疑点重重,而对于四庄主主观臆断,认定白姑娘就是凶手,而晚辈却认为,此案尚有几处疑点。”裴镜年徐徐说道,而明觉与沈墨鱼似乎又重燃一丝希望,他们实在不愿相信此事是白星泪勾结祝溪虎所为,可沈墨鱼脑海中那个挥之不去的熟悉的背影,却令他难以释怀。

裴镜年接着说道:“我等与白姑娘乃是第一次来到氤氲山庄,在此之前我非但与诸位庄主毫无交集,更是几乎没有出过安淮府一步。而四庄主却说白星泪勾结祝溪虎,杀害庄中弟子,根据大庄主先前所言,祝溪虎是约莫半年前出现在氤氲山庄,而那时,我等尚在安淮府中,过着在平凡不过的日子,从未来氤氲山庄。就连祝溪虎之事,也是诸位告知我等,白姑娘根本不可能与祝溪虎结识,何谈勾结?”

“你说此话,有何证据?”公孙无求冷笑着问道。

裴镜年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反问道:“那四庄主又有何证据证明晚辈所说,皆是虚言?”“我”公孙无求一时语塞,只得继续保持沉默,而裴镜年却说道:“倘若诸位不信,大可在安淮府中好好调查一番,相信凭借氤氲山庄的势力,想要调查清楚,并不困难。”

公孙忘景点点头,回首望向卓一平,见他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心中疑惑,遂缓步挪到他身旁,凑在卓一平耳畔唤道:“大哥,大哥。”卓一平依旧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闻言轻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老夫已六神无主,此事全由二弟代我处置。”此话落在一旁的公孙无求耳中,想要取代卓一平的野心与对他的轻蔑更甚。

而公孙忘景也是颇为无奈,只得全权掌握大局,对裴镜年说道:“此言甚为有理,关于白姑娘是否曾与祝溪虎有过交集,氤氲山庄定会彻查清楚,绝不会冤枉无辜之人。请裴姑娘继续”

话未说完,就被忽然起身的公孙无求打断:“兄长,我有话说!”众人跟遂将目光汇聚于其身,公孙无求便质问裴镜年道:“昨日我因有事,未能参加故去弟子的超度法事,故而也没能见到昨日精彩的戏码。有弟子来报,祝溪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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