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泪仔细回想着昨夜四更天时自己的所在,沈墨鱼却直截了当的说道:“四更天还能在哪?当然是在休息呀。不信你大可去问那些弟子”公孙无求断喝一声打断他道:“白少侠!我问的是白姑娘,而不是你!而且莫非白少侠忘了,昨夜在此守夜的弟子早已遭了那祝溪虎的毒手,无一生还!”

“这”沈墨鱼无话可说,只得将目光转向白星泪,期待她给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回答。白星泪却摇头说道:“不,昨夜四更天时,我并不在房中休息。而且我也有证人能证明我,绝无时间去害人。”

公孙无求丝毫不相信白星泪的证词,转身坐下,将拐杖随手一搭,笑着问道:“哦?既然如此,还请白姑娘将话讲明。”白星泪转头望向一旁背着双手的公孙忘景,微笑着说道:“昨夜四更天时,我正在二庄主房中,向二庄主求问解惑。”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公孙忘景,等待他做出回答。此时摆在他面前的不过两条路,坦然承认,证实了白星泪的不在场证明,还她一个清白。再者,就是矢口否认,那白星泪便会百口莫辩,坠入深渊。公孙忘景这才反应过来,昨夜那黑袍人的用意究竟是为何,他分明是想借助自己,将白星泪置于死地。

而公孙忘景虽不知此人与白星泪有何仇怨,为何要如此设计害人,但却是万般纠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倘若他承认白星泪确曾到过他房中,那便会违背了自己与黑袍人的约定,而那黑袍人既有本事夜闯氤氲山庄,来去自如,且从公孙忘景手中全身而退,自然是有本事说到做到,便会将手中攥着的公孙忘景的把柄公之于众,叫他身败名裂。

可若公孙忘景矢口否认,那他则可以明哲保身,不受其害,而白星泪则难免会背上杀人害命的罪名,难以洗脱。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污人清白,实在是有违侠义,公孙忘景本不该为之,怎奈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正如同将公孙忘景与白星泪面对面置于悬崖顶上,顶上只能容下一人,要么公孙忘景转身跳下悬崖,万劫不复,身败名裂,要么就只能“牺牲”白星泪,“牺牲”他所谓的坚持了大半辈子的“侠义”,来成全他的好名声,继续维持着这副假面具,愧疚一生,直到黄泉。

白星泪本以为公孙忘景会直接承认,还他清白,可许久不见回音,心中难免有些疑虑,却又看不懂公孙忘景的表情。而公孙忘景亦是左右为难,实在难做决断,脑中就如有千百只小虫侵蚀啃噬一般,痛痒难忍,不禁令他回想起那血虫幻毒发作时的模样,满脸血疮,痛不欲生,猛然惊醒,方知方才的痛感皆是幻觉,但也难免惊出一身冷汗。

公孙无求亦在等待着兄长的回答,似笑非笑的望着公孙忘景,见他表情古怪,便以然猜出七八分真相。他以然料到白星泪所言,十有确有其事,但不知为何,自己的这位兄长碍于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似乎犹豫不决,不肯说出实情,便欲推波助澜,催促道:“兄长,是否确有其事?”

“这”公孙忘景尴尬一笑,嘴角微微抽搐着回答道,“白姑娘此言,我实在不知。昨夜我早已睡下,不曾起身。四更天时更是熟睡已久,不曾记得有人夜访,也并未接待过白姑娘。不知,是否是白姑娘记错了?”公孙忘景无法判断那黑袍人是否如他所言果真在一旁监视着他,他也不会知道,安宁儿早已离开氤氲山庄,只是公孙忘景生性谨慎,从不肯冒险,倘若要拿他的“一世英名”做赌注,他甘愿舍弃一切,来保全自身。

更何况,白星泪不过是个外人。纵使背上如此罪名,又有何妨?

当公孙忘景放下心中“芥蒂”之时,便是他所谓“锄强扶弱”的宝剑不再锋利之时。

而公孙忘景的态度已然表明,此言一出,震惊四座,沈墨鱼,明觉与裴镜年一时间不知究竟是谁撒了谎,白星泪,还是公孙忘景,亦不知他们中的一人为何如此。更令白星泪震惊的事,她全然不知昨夜还在温柔细心,开导自己的公孙忘景,为何翻脸不认人,将铁铮铮的事实遮盖,反来诬陷自己的清白?

卓一平终是长叹一口气,抚须摇头,却不说话。倒是那公孙无求闻言大笑,一拍桌子便撑着拐杖站起身来,指着白星泪呵斥道:“白星泪!事到如今,你还有何好说?分明是你杀害了晴玉,还死不承认。如今我兄长以然戳破了你的谎言,希望你履行诺言!”说罢,竟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丢在白星泪身前,阴笑着说道,“你爹白羽生年轻之时纵横江湖,也算有些名声,倘若江湖中人知晓白羽生的女儿,乃是个杀人害命还死不承认的宵小之徒,岂不是玷污了你白家的名声?”

此话分明是在逼白星泪以死谢罪,而白星泪却双目含泪,紧咬下唇,紧盯着公孙忘景。公孙忘景心怀愧疚,不敢与之对视,只得侧过脸去,错开眼神。白星泪拾起脚边的匕首,攥在手中,微微颤抖,忽地一阵大笑,却是双目泛红,泪流满面。

“丫头,你笑甚么?”公孙无求问道。

“我笑氤氲山庄,不过如此。”白星泪轻笑一声,面无惧色,依旧昂首挺胸,哽咽着说道,“二庄主四庄主所言,晚辈无话可说。亦不想争辩。只是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白家无干,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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