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与裴镜年毫不犹豫,一齐回答道:“我二人愿随沈公子冲下山去,不受此约束!”三人交换了眼神,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正欲合力冲出房门,却不想还未及动身,忽地听闻屋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三人慌忙转身,却见整间屋子所有的窗户连同大门一齐被关上,随后便是一阵钉凿锤打之声,三人全然没用时间做出反应,能逃出的通道几乎在一瞬间全都被封死,最后便是一声闷响,那把沉重的玄铁大锁已然将大门锁死,沈墨鱼三人再难离开一步。

明觉与裴镜年试图去推开窗户,却是无济于事,沈墨鱼疯狂的捶打着房门,冲着屋外怒吼道:“尔等这是甚么意思?快快将门打开!”可无论他如何咆哮嘶吼,甚至用身子去撞击房门,用小几上的瓷杯打砸,也是徒劳一场。

待沈墨鱼逐渐力竭,倚在门边喘着粗气时,屋外这才有了回应。脚步声极为杂乱,几乎有很多人,说话声不甚清晰。沈墨鱼三人遂将耳朵贴在门边静听。只听闻一弟子在院中朗声喊道:“恶贼白星泪勾结恶徒祝溪虎,图谋我氤氲山庄。今白星泪畏罪潜逃,遂将其同伙沈墨鱼,裴镜年,明觉三人关押于此屋中,等候发落,任何人不得擅自开门,放走囚犯,直至捉住那白星泪为止!尔等听清楚了么!”

“弟子领命!”屋外回应声震耳欲聋,足见负责看守沈墨鱼三人的弟子何其之多,沈墨鱼瘫软在门边,喘着粗气,却依旧不改满面的怨气与愤怒,裴镜年与明觉也束手无策,只得将沈墨鱼扶起,三人又坐会小几旁,却无话可说。

屋外大雨滂沱,电闪雷鸣,诸多弟子打着纸伞立于院外,不敢懈怠。他们深知,曾经他们只敢在心底看不起的四庄主,如今才是这座山庄真正的掌权者。

纵横千里的闪电如幽蓝的狂蛇,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撕开漆黑如墨的云团,纠缠着燃烧的雷火,若战鼓隆隆,叫神鬼震颤。肆虐的狂风卷集着若银针般的雨水侵蚀着世间万物,叫那刚冒出的嫩芽与新枝饱受摧残,这倾盆暴雨对初春新生无疑是最大的打击与考验。而那寻棠小筑的一树海棠,却傲立于风雨之中,尽管已显些许憔悴之色。

公孙无求与那黑衣使者面对面站在屋中,公孙无求请他入座,黑衣使者却屹立不动,公孙无求敬奉茶水,使者亦是一概不受。公孙无求尴尬地捧着茶盏,徐徐收回双手,心中虽有些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反而笑着调侃道:“使者一路赶到氤氲山庄来舟车劳顿,为何不先歇息片刻。我氤氲山庄好茶无数,绝不会必金莲绕凤楼差。”

那黑衣使者闻言大笑,却伸手阻止道:“不必客套了公孙庄主。你我既心知肚明,为何不坦诚相见。我金莲绕凤楼的人可没这闲情逸致,我此次赶来,正是奉了主上之命,特来恭贺公孙庄主。卓一平重伤,萧衍下落不明,而令兄公孙忘景似乎对权力之事并不挂心,如今这氤氲山庄,真可谓是尽归你四庄主了。”

公孙无求闻听此言,当即单膝下跪,双掌交叠相捧,举过头顶,以表敬意,垂着头说道:“若非主上鼎力相助,慷慨施舍血虫幻毒,传授武功,无求焉有今日?如今氤氲山庄已在掌握,不日便可进而取天下,到时大事一成,便可恭迎主上重回中原!无求日思夜想,无时无刻不再想着那一日早些到来!只是”

“只是甚么?四庄主,你该晓得的,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出甚么岔子。主上布局多年,若是栽在你的手上,这罪责,你可担当不起。”那黑袍使者居高临下,望着公孙无求一字一顿的说道。

公孙无求便起身凑到其身前小声道:“是,无求自然知晓。只是此事还须小心为上。如今萧衍已死,卓一平少一臂膀,我兄长定不会阻拦我,只有两人,若是处置不当,便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黑袍使者沉吟片刻,昂首问道:“一人是卓一平,如今他已然身负重伤,斩草除根也好,当作傀儡也罢,是杀是留,平你做主。还有一人是谁?”

“祝溪虎。”公孙无求满眼杀气与阴毒,做了个斩杀的手势,小声说道,“卓一平已然不足为惧,今夜我便解决了他。只是祝溪虎其人虽是主上派来与我合作,内外夹击,图谋氤氲山庄之人,但如今大事将成,已然不再需要他。更何况我见此人狂傲不羁,不受约束,若是有一日他狂性大发,破坏我等计划,岂不是”公孙忘景抬起眉眼,观察着那使者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使者大笑三声,摇头笑道:“四庄主,你好大的野心呐。未免也太歹毒了些,见他人已无利用价值便要斩草除根?不过,那祝溪虎乃是受主上亲自指派,你我皆无处置的权力。待我回到楼中定为你禀报主上,请她定夺,再设法通知与你。在此之前,你切不可轻举妄动。”

公孙无求闻言后撤散三步,表情有些古怪,却还躬身拜道:“无求遵命。不知使者是否还有吩咐?”那黑袍使者遂捧起公孙无求的手,亲切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我虽只见过寥寥数面,但好待也算是故人。我且叮嘱四庄主一句话,权且记在心间。”

“使者请指教。”公孙无求抽出手又躬身一拜,十分虔诚的问道。

使者冷笑一声便说道:“我知你四庄主,精明机敏,胆大心细,敢做敢为,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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