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戏才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曾在王家机关木偶术的秘籍上读到过,万物相生,万物相克,而这世间唯一克制木偶术的,便是那无求宫的山淮老人独创武功,逍遥十七剑。他将剑法与古琴指法合二为一,融会贯通之下竟琢磨出了一套惊人的武功,可以靠音律与人交手。而偏偏此种武功是极少数能将无形之内力,化为有形之兵刃的武功,故而对木偶术影响极大。”

“不知那无求宫距离燕平府有多远?三日之内,那山淮老人能否赶到此处?”蔡氏斜着眼低声问道。常达更是在一旁附和道:“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把那甚么山淮老人给做了!以免后患?”

此言一出,常达便挨了蔡氏一拳,黛眉倒立,冷眼瞪着他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能不能少说话?人家既能独创武功,又岂是你这等臭鱼烂虾能做掉的?”常达闻言垂下头去,摆弄着手指头,不再再多言语。王戏才看在眼中,只觉好笑,却又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山淮老人脾性怪异,据我所知,他一生从未收徒,那逍遥琴的十七招剑法也早已在十多年前,随着山淮老人一齐入了地府,就此失传。”

蔡氏闻言欣然拍掌,不免欢笑道:“哎呀呀,原来这老东西已然死了,这便好了。看来世间已无王公子的对手矣!”王戏才点点点头道:“不错,我王家先祖本欲研究出破解逍遥琴法的机关,可在得知山淮老人逝世,逍遥琴剑法失传后也就搁置至今了。故而依我看来,此次刺杀单徵,必无差池。”

在门外偷听的韩霜眉才彻底明白,王戏才并非受蔡氏等人威胁,而是心甘情愿的为蔡氏充当爪牙,为虎作伥,脸色煞白,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不仅握紧拳头,强压着心中杂乱的情绪,侧耳倾听,暗暗记下四人声音后,回屋修书一封,藏在怀中,欲明日设法回到燕平府城中,丢在府衙门前,通风报信。

闻听屋内四人商议完毕,不再言语,便要各自回房。韩霜眉见状,便匆匆逃离,王戏才随后走出外厅,见黑暗中一人身影一闪而过,极为眼熟,抿了抿嘴,并未多说甚么,而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缓步回到自己的卧房之中,依旧是一夜未眠。

而第二日一大早,升堂审讯金铎之前,又有百姓到府衙报案,说是负责打更的阿牛被人发现惨死在东城街巷,身首异处。一案未结又来一案,而如今金铎又身在大狱之中,单徵已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急忙遣衙役去收敛尸首,保护现场,驱散百姓,决意先去府衙大牢中看看金铎的情况。

幸得金铎平日里对府衙中的衙役差官颇为照顾,恩惠不少,故而府内差役对其都十分敬重爱戴,并未没有为难与他。金铎身着囚服,带着枷锁镣铐,坐在墙角,似乎是在面壁思过。狱卒正在休息,见单徵来此,急忙起身行礼,待单徵讲明来意后,狱卒欲为其打开牢门,却被单徵阻止:“不必了,就这样好了。”

狱卒无奈,只得遵命,又小声对单徵说道:“大人,金大哥一夜不吃不喝,水米不进,这再熬几个几天,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单徵强压着心中怒火,徐徐问道:“为何不吃不喝?”狱卒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金大哥说,他有愧于大人。”谁知单徵闻言勃然大怒,双目含泪,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他那是对不起他自己!你且退下,本府要与他单独谈话。”

“是。”狱卒临行前看了一眼落魄沧桑的金铎,轻叹一口气,便离开此处。而金铎虽知单徵来此,却纹丝不动,依旧面对墙壁坐着。单徵见状,叹口气说道:“金铎,过来说话。”金铎的身形微微晃动,终究不敢抗命,竟将发髻拆开,披头散发,遮住面貌,起身来到单徵面前跪下,叩拜道:“罪人金铎,叩见大人。”

单徵垂眼看他,见他如此狼狈,故而问道:“为何一夜之间,如此狼狈不堪!”金铎长跪不起,依旧叩拜道:“罪人无有脸面再见大人。”单徵闻言,背在身后的双手掐在一起,手指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几乎要渗出血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知道没脸见本府!升堂在即,本府且先来问你,究竟是谁,指示你去蔡府行凶杀人!?”

金铎答曰:“无人指示,皆是罪人一厢情愿。”单徵知他固执,却不鲁莽,又俯下身子逼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多重的罪?!你以为本府能为你开脱,你以为本府不会治你的罪么?!”金铎抬起头来,疲倦的面容映入彼此的眼眸之中,金铎颤声说道:“金铎素知大人秉公执法,绝不徇私,罪人只求一死。”

“本府素来知你秉性,你绝非如此鲁莽妄为之人,你如实说,究竟有没有人挑拨指使?”单徵固执地问道。可金铎的回答一如既往。单徵闻言怒发冲冠,大喝一声,一拳打在那大牢的铁杆之上,刺破了手皮肤血流不止,足见其怒气之盛。老泪纵横,金铎用那血手指着金铎骂道:“汝这匹夫!亏你跟了本府多年,还是改不了江湖人的毛病,逞英雄至如此境地。如今你将身死,你可后悔么?”

金铎毫不犹豫的摇头回答道:“罪人无悔。也甘愿认罪。若要金铎说这世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杀了蔡氏与常达二人,弄巧成拙,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单徵欲哭无泪,苦口婆心的说道:“本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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