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明觉一人,不为所动,似乎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依旧面带微笑,闲庭信步。见三人深陷幻象之中难以自拔,明觉双掌合十,先是对那纸人欠身作揖,随后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耳闻未必为实,眼见或非是真。若执意用双眼去看待这万千世界,倒显得狭隘了。无度如盲,般若为眼。佛法无边,佛目难遮,施主,念在你还未伤及人命,还是就此收手罢。”

那三只纸人亦不再旋转,只是七窍之中喷射出炙热的火焰,诧异的望着明觉,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问道:“和尚,你不害怕么?”

“万物皆虚,有何可惧?”明觉仰着头平静的与那纸人对峙,没有丝毫退缩。纸人勃然大怒,当即向明觉俯冲而去。明觉依旧不急不慢,微微侧身,便躲过那一击,轻叹一口气,徐徐摇头,不改慈眉善目,垂下头去,自顾自,喃喃说道:“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纸人不解其意,依旧嚣张肆虐,竟操控着沈墨鱼三人,宛若傀儡一般,一齐朝明觉扑来。明觉猛然抬头,金刚怒目,柳眉倒立,双眸中佛光闪烁,徐徐将左掌摊开,平送出身,右手立掌于胸前,僧袍翻飞,金灿灿的经文从天而降,将明觉罩在其中,他人皆不能近之。纸人震怒,亲自出手,欲击破明觉金身,却不想明觉念动经文,楞严经,金刚经,地藏经,心经,一齐而出。以心为目破虚幻,万物难逃佛法边。

而明觉忽然大喝一声,声如洪钟,经久不散,撼天动地,神鬼俱惊:“愚不可及!佛法无边,世间万物,难脱其理。事到如今,你仍执迷不悟,小僧只好将你打回原形!”

正所谓佛陀本不怀嗔怒,金刚一震百鬼惊。那纸人似乎感觉到了甚么,大为震惊,转身便走,却不想已然被明觉封住了退路。且看那小和尚已有几分高僧法相,非一味慈悲,且知万物丑恶,双掌平推而出,又徐徐收回胸前,双掌交叠,金光大作,翻转双腕,经文流转。明觉宛若足下生风,徐徐升起,将双掌若顶盖翻下,直冲着那纸人退去。

看似软绵绵的一掌,却广纳宏大广博之力,精纯至圣,驱邪散恶。佛光照耀在那纸人之上。纸人竟再不能动弹分毫,浑身上下腾起赤金色的烈焰,将其身躯一点点焚烧殆尽。此时的明觉身后,浮现出一具高大的身躯,那身躯高约百丈,魁梧雄壮,赤发金身,立眉瞪眼,怒发冲冠,俯视着那纸人。金刚怒目,降服六魔,却还保留着一丝慈悲:“我且再问你,可知悔改否?”

明觉柔和的声音与金刚的浑厚之声重叠,整个身躯都沐浴在佛光之下。谁知那先前惊慌失措,无处遁逃的纸人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戏谑的望着明觉说道:“小和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内力不纯,根基尚浅,虽能一时爆发出如此法相,但却难以维持。今日纵使你破得了我的幻象,也会使你内力大损,经脉重伤,到那时,你还能保护得了你的朋友们么?”

“佛法无边......”明觉虽皱着眉头,却看不出一丝愠怒,而是默默念着这四个字,同时将双掌又下压了几寸。那呼啸的佛光暗藏虎啸龙吟,跳动着红莲业火蚕食着纸人,而那纸人在消失在前还在放声狂笑,笑声回荡在明觉的耳畔,挥之不去。待纸人彻底消失后,周围的环境也在一点点变换,炙热滚烫的业火将虚假的幻象焚烧殆尽,而明觉额角的汗珠却越来越大,顺着脸颊滚落在地。

眼前的幻象在一瞬间崩塌,原本莲花村那死气沉沉的环境又显现在众人眼前。明觉的身形坠落在地,还未站稳脚步,忽然见一个黑影扑面而来,明觉慌忙躲闪,只见那黑影打出一掌正蹭着其左耳而过,那掌力极大,带起一阵掌风。明觉连连后退,步伐极碎,脸色煞白,汗水飘飞。可那黑影却穷追不舍,接连出掌。

此时的明觉已然逐渐难以招架,方才为了破除幻象已然耗费了太多的内力,一切都被那纸人说中,明觉已是强弩之末,面对如此迅猛的进攻,只能堪堪将黑影的掌力化解部分,剩余的掌力则是灌入明觉体内,由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分摊。很快明觉的气力就被榨干,眼前模糊一片,冷不防胸口挨了一掌,身形爆退十余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单膝跪下,久久不能起身。

纵然如此,明觉还是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抬起头来,去端详着那身着黑袍,武功高强的神秘人。黑袍人咯咯的笑着,面具下的双眼轻蔑地看着明觉,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过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小和尚,我很佩服你。所以方才手下留情。否则那一掌早已震断你的心脉,叫你再无还手之力。但我早已说过,你虽能破我精心布下的幻象,却也重创了自己。如今你并非我之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你,究竟要做甚么......”明觉一张口便觉胸口阵痛难耐,喉头的血腥味不断翻涌上来,只得紧咬牙关,按着胸口。

幸得此时沈墨鱼三人也随着幻象的消失,恢复了神智。他们很快回过神来,并且认清了局势,回到明觉身旁,将他扶起,关切的询问情况。似乎忽视了眼前的黑袍人。见自己不被重视,黑袍人似乎很是气愤,在三人都在关心明觉之时,黑袍人怒喝一声,指着明觉说道:“小和尚,你不是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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