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怀王次子殷子商才一路相送京师,最后在元夜之变中一战成名,得圣上嘉奖,赐封南陵王。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让人无可辩驳,可沈夜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江律曾言,追杀他们的人功夫路数来自大内。如果真如花浅所说,因为殷玉璃意外身亡,她又不幸中毒,为了进宫寻找碧领天的解药,与薛纪年达成共识,假冒长宁公主,顶替入宫。

那么,静仪师太这个人就好解释了。薛纪年要为花浅这个“隐患”留有后手,就不得不做准备。

沈夜曾因为殷玉璃的缘故,与天观寺颇为熟悉,静仪师太这个人他亦是了解,据他所知,静仪师太与花浅十分交好,花浅在天观寺的时候对她颇有照顾。

后来,他又派人去天观寺查探,天观寺果如薛纪年所言,一片焦墟,寺众无一生还。

但黑衣人突袭天观寺,又如何偏偏留个与花浅交好的静仪师太被薛柒救下?

太巧合了!

多年锦衣生涯,让沈夜不相信一切过于巧合的事!

他更相信,是薛纪年早已知晓会有今日局面,特意做的布署!

甚至可以说,天观寺覆灭一案,也许正是薛纪年的手笔!

——只有所有熟悉殷玉璃生活轨迹之人部死去,花浅的身世来历才可以任由他挥墨作秀。

只可惜那个被当成长宁公主养大的“殷玉璃”在四方客栈失踪后,就一直没有出现。直到那日在养心殿,他才见到面貌有损的她,也才反应过来,江律所说的黑衣人之中,竟有温皇后的手笔。

这也是那日沈夜在养心殿,最终沉默的原因。

花浅那日若是真因为身份问题被温皇后问罪,他亦会想法子替她开脱,虽然过程会复杂些,但总比在养心殿当着宣统皇帝的面去替花浅争辩要安许多。

“唉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联系上师姐?不是说锦衣卫署遍天下,消息来源最是快捷嘛?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点动静?”

闻言,沈夜继续淡定的捏着白果剥壳:“你不觉得,锦衣卫晚一点找到师姐,才能不负师姐的神隐名号吗?”

花浅一噎,好像挺有道理。

“可是这也太久了。”

“你又不是身体不舒服,急着找她做什么,不过是缺个喝酒的伴,我不一样?”

花浅真要内伤:“当然不一样,我跟师姐边喝边还能聊聊姑娘家的事情,跟你怎么聊?”

“噫,之前那十几年,你不都是拉着我聊姑娘家的小秘密,我听得还少了?”

花浅:“……”

“那怎么一样,七八岁的小姑娘跟你透露的秘密怎么能算姑娘家的秘密。”

“喔?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有秘密了?”

花浅:“……”妈呀,什么时候师兄这么能说会道了,她有点招架不住怎么办?

她梗着脖子哼了声:“有秘密怎么了?”

“有秘密你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也有许多秘密没跟我讲。”

沈夜眼底微沉,他垂眼落在自己两指间的白果上,微一沉吟,才轻道:“所以,你一直在怪我当初不告而别,对不对?”

花浅没作声。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可我当时亦有不得已的苦衷。”

若是让花浅知晓,他用了一个守护公主的理由逃出侯府,然后守了一个假公主十几年,最后还守错了,她估计会笑死他。

不过反过来想,虽然他一开始的目标是错了,但兜兜转转还是守在真公主身边,阴错阳差陪伴了十几年,又如何不算天赐良缘?

“如果你是因为我的身份问题而对我有所意见,这我并不认可。”

“为何?朋友之道就应该坦承相对。”

沈夜笑道:“那你会因为我是宁昌侯府的人,就不将我当朋友了?就不认我这个师兄?”

花浅低语:“不会。”

“既是如此,当初我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花浅哼了声:“……”

其实对于当初沈夜的离开,花浅并没什么怨言,她这人活得洒脱,万事看得开。只不过方才针对沈夜的指责,她一时想不出其他怼人的法子,只好拿从前推脱。

见花浅面色如常,沈夜眼底暗了暗,她的表现并不如她嘴里说的在乎,因为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没达到让她一日不见恍如隔世的高度,所以,她才能任由他来去自如而无所谓,给他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不是说花浅对他没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做朋友确是足够;成为恋人,却远远未达。

沈夜微微吸了口气,才伸手将装着白果肉的瓷盘往花浅面前推了推:“不过再怎么说,当初也是我的不对,为表歉意,请笑纳。”

花浅不客气的接过:“啧,你的歉意真够隆重的,就这么几颗?”

沈夜笑道:“剥了半天,挺累的,咱们来日方才,以后慢慢补上。”

花浅捞了两颗果肉往嘴里一丢,才笑道:“行,你记着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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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年除夕节,鉴与去年的年节过的太过惊心动魄,今年的除夕夜宴,宣统皇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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