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沈夜没有再进逼。他早说过,他这个师妹迂钝的时候会气死人,但有时却又是极精明。他相信此刻的她,一定对他的感情有所觉悟,只是,她暂时还不愿承认而已。

不愿承认也无妨,他能理解她的感受。

他与她做了十几年的师兄妹,一起斗鸡摸狗,一起惹事犯错,一起两肋插刀,也曾一起插别人两刀。总之“铁哥们”和“好兄弟”的人设立了十几年,忽然有一天要转换角色,变成情人爱人甚至相依相伴一生的夫妻,换谁一时都接受不了。

况且现在,她与薛纪年之间似乎还有些纠缠。不过沈夜相信,她只是一时受薛纪年迷惑。人有时候会灯下黑,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也许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也许她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薛纪年手中。

无论如何,沈夜都不相信,花浅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会喜欢上一个去了势的太监!

他想,他们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只要他对她好,一步步的加深她心里的份量,总有一天,她会醒悟过来,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谁才值得一辈子站在她身旁。

沈夜岔开话题:“你方才说,别傻呼呼的跟从前一样,我从前什么样子?”

一提这个,花浅心思立刻转移:“你什么样子你自己没数吗?为了一只鸡腿,可以追砍我七八里地。你说你这么混帐,能娶到媳妇儿,我真怀疑。”

沈夜摸摸鼻子,很是惭愧:“是挺混帐的。”

——早知道今日会栽在你手上,别说一只鸡腿,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他双手抱拳,很是慎重道:“年少无知,还望浅浅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花浅摆摆手:“那是自然,我要是什么都跟你置气,早气死了。”

沈夜低笑,手中长剑换了个手,往身后的酒楼一指,扬声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不过区区一只鸡腿尚可弥补,今日我做东,咱们再去吃一顿怎么样?”

他哪里是今日做东,他是日日做东,还做得心甘情愿。

花浅扬脸,笑出脸上一个小梨窝:“没问题,好酒也不能少。”

“自然。”

两人说说笑笑的又上了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