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帝后丧心病狂的指婚还是薛纪年快马加鞭的回程,花浅都一无所知。

此刻,她正沉浸在即将见到师姐花清影的欢喜中。

昨日接到沈夜传言,道是师姐已经进京,花浅兴奋的一晚未睡,天将蒙亮,便迫不及待的出了宫。

会面定点依旧天香楼。

花浅提着裙子噔噔噔一气跑到二楼,来到他们常坐的那个位置,却只见到沈夜一人。

“师姐呢?”花浅很不满:“不是说师姐已经来了,人呢?”

沈夜将面前的一碗小粥往她面前推了推:“急什么,一早开了城门,不得慢慢进来。你还未用过早膳吧?先吃点垫垫。”

花浅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她出宫跑得急,路过锦心房门留了一嗓子,还不待锦心披衣来开门,人就溜没了影。

她闲适的往沈夜身旁一坐,一手端着碗喝了口粥,又拿起盘子里的油条咬了口,才道:“这油条煎的地道,不错。”

一碗清粥几碟小菜,都是从前他们在雾隐山时常吃的食材,花浅吃的很怀念。

边吃边忍不住调侃沈夜:“师兄,你这点单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贤惠,啧,以后谁娶了你可真有福。”

沈夜咬了一口包子,闻言笑道:“这种福气给你要不要?”

花浅一手端着碗,一边朝沈夜摆了摆:“要不起要不起。”

沈夜看了她一眼,没再作声。

那日父亲进宫后回来,便将他叫进书房,跟他透露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陛下和皇后有意将长宁公主许配给他!

虽然不知帝后缘何作此决定,沈夜只知,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尚未有哪件事情比此事更令他欢喜。

原本还有些担心如果花浅一直不能明白他的心意,或者明白后并不接受他的心意,他该如何自处?更有可能的是,他们两情相悦后,他又该如何说服帝后同意他俩的婚事。

而今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他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从前,他借守护长宁公主的名字离家出走,却阴错阳差的真的陪了长宁公主十几年。

等他醒悟自己对花浅情根深种,还尚未来得及表白,她的双亲竟先他一步选中了他。

如果这都不算天赐良缘,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缘分可言。

沈夜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花浅,也许再过不久,她就是他的妻子,没有什么比倾心恋慕之人能成为自己一生的伴侣更幸福的事。

花浅吃着吃着,感觉有些不太对,沈夜的目光直率而缠绵,仿佛一张网,将她整个兜了进去。花浅再是脑子迟钝,多少也看出端倪。

她扪心自问,自己对沈夜的感情真一无所知吗?不是的,只是她下意识的躲避了。

在沈夜和薛纪年之间,她分的清楚自己对两人的感情,那是完不一样的感觉。

她在心里默默的跟沈夜说了声对不起。

不是师兄不够好,只是……她不能接受。

沈夜微笑的看着花浅,在对方又啃完一只小包子后,将手边的豆浆推到她面前。

花浅不客气的端起灌了一大口,突然朝他龇牙一笑:“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突然觉得你师妹我也是个绝世美人?喜欢上我啦?”

沈夜一愣,随即失笑的摇摇头:“绝世美人倒不至于,你想多了。喜欢你却是真的,我……”

花浅又咬了口油条,边吃边嘀咕:“嗐,我还以为自己突然变漂亮了,吓我一跳。没有就好。”

她压根就没听清他说的第二句。

沈夜有些失望的别过眼,窗外的长安街格外的喧闹,即便是清晨,街头也早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烟火气息。

他想,他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跟花浅表个白。

沈夜没看见,他错眼的瞬间,花浅有些慌乱的将本是泡豆浆的油条往米醋里戳了下去,还不自知的往嘴里塞。

师兄跟她表白了?!

他说笑的吧?

虽然一直有所怀疑,可再多的怀疑都不如他直接承认来的震撼。

她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伤害同门感情,又能跟他继续做朋友。

花浅是真的舍不得沈夜这个朋友,十几年的交情,沈夜在她心里的份量并不比薛纪年轻,只不过,她对两人的感情不一样。

“这天香楼的伙食看来也不如传闻中的好,看你俩吃得这么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喝砒霜。怎么?可否需要我帮你们去拆招牌?”

花浅猛的回首,只见一个身姿纤约的姑娘双手环臂懒懒得靠在门边,看着他俩似笑非笑。

她身着淡紫色衣裙,上绣小朵淡粉色桅子花。头花随意的挽了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

“师姐!”

花浅惊喜的跳起来,如飞鸟般向花清影扑了过去,将她整个人抱了住:“师姐!师姐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花清影任由花浅抱着,她的目光从花浅肩头越过看向沈夜,沈夜也站了起来,向着花清影遥遥拱手道:“师姐。”

态度熟稔却不亲近,一如在师门的那么多年。

花清影微微弯眉,她这个师弟一点没变,也许他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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