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给还是不给?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沈老爷子一脸紧张的盯着孟蓁,生怕她会斩钉截铁的下意识摇头。

孟蓁转头看向沈惟德妻子,“嫂嫂,翠莺阁甲等的包间儿,包一年需要多少银子?”

沈惟德的妻子嘴角直抽,“三千两。”

孟蓁闻言,立刻伸手在自己腰间的荷包里头摸了两下。

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准确分辨银票面额的,反正没一会儿,这姑娘就从自己的荷包里头抽出了五张银票,“这是三千两,够您包一年翠莺阁甲等的包间儿了。”

她把银票递给了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孙女,比你那个混账爹上道!”

一边说着,这老爷子一边一副哥俩儿好的架势揽住了苏慎肩膀,“你小子也不错,我孙女给我银子听戏,你小子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苏慎其实有点招架不住沈老爷子的这副做派,但看沈老爷子这么高兴,苏慎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朝他笑了一笑。

“祖父过奖了,我家一向都是蓁蓁当家的。”

他此言一出,沈老爷子顿时笑得更加欢畅。

而沈老爷子身后的冯氏等人,脸上的表情却个个都像是生吞了十只苍蝇。

他们一来受不了沈老爷子这么糟蹋银钱,二来实在无法接受孟蓁这种乡下泥腿子居然是个隐形土豪。

三千两!那可是三千两!

冯氏在定北侯府,一年的月例银子、药材补品、夏冰冬炭、四季衣裳、绸缎布匹、胭脂水粉、头面首饰...再有就是四时八节能够收到的各种孝敬,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她一年到头也很难攒出三千两。

而沈二老爷一家,他们家一年到头,主子和下人加在一块儿,这一整年的开销也才不过一千多两。

这虽然和他们住在小商小贩集中的平民区有着很大关系,但现在他们谁又会去客观理智的分析这些东西?

他们眼里心里,能够看到、想到的,部都是孟蓁的财大气粗。

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们一家近两年的吃穿用度,孟蓁这个乡下出来的柴火妞儿,居然眼都不眨的就拿出来送给沈老爷子随便花用,这是何等的豪横。

赵氏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那方帕子,沈惟珠则是嫉妒的双眼发红。

一直拿着茶盏扮深沉的沈二老爷这时候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孟蓁的那个荷包,很有些想要劈手夺过、据为己有的冲动。

孟蓁是什么人?

打小儿习武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孟蓁的五感之敏锐,屋内诸人除了苏慎,谁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是以沈二老爷盯着她荷包的热切目光,孟蓁很快就察觉到了。

她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故意摸了一把自己那个鼓鼓囊囊塞满银票的大号荷包。

这荷包其实她是故意准备的,为的就是让见钱眼开的沈二老爷一家见识一下什么叫作“行走的小金库”。

只是孟蓁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这一荷包银票,派上的第一个用场,居然是收买沈老爷子。

“孙媳妇啊,这蒲团你就叫人拿下去吧。这不年不节的,你让他们小两口儿行那么大的礼做什么?”

“你不会指望我一个吃白饭的糟老头子,给自己孙女和孙女婿准备一份重礼吧?我跟你说我可没那么多银子!”

沈老爷子放开苏慎,腰板儿一挺就开始指挥沈惟德的妻子收蒲团了。

沈惟德的妻子当然也不想把冯氏那一拨人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计可施的孟蓁,立刻就去跪冯氏。

现在沈老爷子发话,沈惟德的妻子立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示意自己的丫鬟拿走了地上的两个蒲团。

等到冯氏想起要反对的时候,蒲团都已经早就被人拿去了屋子外头。

冯氏那个气啊!

她虽然也很眼热孟蓁送给沈老爷子的那几张银票,但她毕竟不是沈老爷子,她可做不出来直接空口白牙问晚辈要银票的事儿。

当然,这只是冯氏自己安慰自己的一种说辞。

她之所以不要,并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知道自己就算学着沈老爷子豁出脸面,孟蓁也肯定不会让她拿到银票。

这死丫头可是和她那个继子一条藤上的,冯氏可不认为孟蓁会主动送上门让她大肆搜刮。

知道自己在钱财上头无法占到便宜,冯氏就打算借着自己长辈的身份优势,好好刁难一下孟蓁。

而她刁难孟蓁的第一关,自然就是让她在自己面前磕头下跪。

冯氏想象当中的场景让她十分解气,奈何事实却与她的想象有着极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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