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被武警押解进来的人时,褚美琴惊了,还真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季坤,原申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主任,申国最有名、也是最厉害的心理分析师。

年月,国家取消心理咨询师职业资格考试以后,咨询师持证上岗的辉煌也就成为了历史。

紧接着,当年年底,一个劲爆的消息让所有人震惊不已,季坤因故意杀人被捕。

心理咨询行业也因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迷信心理咨询的人开始有了各自的信仰,不管这信仰是国内的佛教还是国外的基督教。

总之,没人再去咨询机构解忧解惑倾吐心声了。

褚美琴以为虹路只收留一些有价值的科研人员,而眼前这个人早已作古,却不想多年后,竟然在这里再次遇见他。

当初那个自信、文雅而又神采飞扬的人,如今变得像一个怯弱的小老头,瑟缩着走进房间。

他的双眼始终盯着脚下的地面,仿佛连余光都被他收缩到了一起。

“季主任?”褚美琴轻喊了声。

季坤脚步一顿,不知是因为这个久远到让他快要遗忘的称呼,还是因为熟悉褚美琴的声音。

但他也仅是停顿了下,并没有抬头看是谁在叫他,是否叫的是他。

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被带出来检视病人。

无需人下令或者提醒,他径直走到床边,既不看旁边立着的顾子健,也不看床上一身病号服的司华悦。

而是动作迟缓地从兜里摸出一块怀表,悬在司华悦眼前,声音轻如蚊蝇般说了句“看看几点了?”

褚美琴认识这块怀表,这是季坤非常珍视的职业道具,他从不离身。

但也是他的作案工具,据说当年他就是用这块怀表将人迷晕,然后杀害。

褚美琴熟悉这个过程,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亲身体验过的人不会知道这个过程,只有旁观的人才清楚。

因为当年她带着刘笑语去研究所找季坤就诊时,因她特殊的身份,被特许在旁观看。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熟悉的场景,褚美琴不禁感慨世事多变。

刘笑语已离世,季坤像具行尸走肉般被困在这里,而褚美琴再次见到这个场景竟然是为她年轻活跃的女儿看诊。

司华悦起初并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她只是感觉这块怀表很有特点,想拥有它。

可接着她发现不对,因为一股股难以抵抗的困意袭来,她想移开视线,却已经来不及。

梦,随着她陷入深沉的睡眠而排山倒海般呈现在她眼前。

梦里,她独自一人进入暗道,无需人带领,她能轻易辨认出哪条路是通往哪里的。

暗道已非记忆中的暗道,许是因为梦境再现,一条条复杂的暗道看起来格外宽敞明亮。

前行没多远,她再次见到了那个冤字。

她停下脚步,仔细地辨认刻在冤字下的一个名字——杨钢。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她记不起来是谁告诉过她。

冤字往里是一道非常隐蔽的向下的斜坡,也算是一道门槛或者梯坎。

过了这个梯坎就是通往毒弹存放地的那条路。

现实中,这个梯坎已经被妞妞毁掉。

但梦里,她却成功穿过这个梯坎踏入了存放毒弹和初三胖子棺椁的路。

终于走到那道门前,梦里她的身高仿佛很高,轻易便够到那个门的机关。

当她还在想着门已经被妞妞毁掉进不去时,门却缓慢地打开了。

随着门开,她闻到了一股的气味。

门内存放初三胖子的棺椁不见了,空旷的大礼堂一如记忆中的样子。

就在她准备进去时,一阵阵拖沓的脚步声响起,从礼堂里面的通道里走出一个人。

当司华悦见到这人的脸时,她惊地一跳,赶忙收回进门的脚步,站在门外防备地盯着这个人。

这个人的脸惨白毫无血色,脸上唯一的红在眼底。

他瞪着一双赤目紧盯着司华悦,像狩猎者盯着猎物般,一步步向门口走来。

司华悦骇然发现,她的双腿毫无知觉,无法自主移动脚步。

她只能僵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向她靠近、再靠近。

可接下来,更加让她惊悚的一幕出现,一个老人领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紧跟着从里面走出来。

接着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再接着,是两个像是母女的女人……

她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四、五……

直至。

这个数字让她想起单窭屯那些自困在地下的失踪的原住民。

这些人怎么了?

这个问题刚在她脑中形成,第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初三胖子!

他依然是那晚司华悦在暗道里见到的样子,枯瘦的身形,浑浊的眼,苍白的脸上挂着萎靡的笑,脸颊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他手里拎着一瓶未开启的茅台,虽是一脸和蔼的笑容看着司华悦,却让司华悦胆寒不已。

她惊觉原来将死的人如斯恐怖。

而她那晚竟没有觉出害怕来。

个活死人与她的距离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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