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林阳便宿于酒楼之中,骆婉刻意为其留出了房间,乃是顶层最好的一个,照她所想:“大哥今后就是酒楼的老板,居住支出,自不可敷衍。”而且在她心中,还有着一些小心思,尤其是再得知苏家姐姐和大哥订婚的原委之后,更是如此。
我骆婉始终还是走在所有人前面!
彻夜长谈,直到天便微微泛白方才结束,林阳一觉醒来,便已经是皓日当空的正午时分,对面沁雅阁的管弦丝竹之声略显嘈杂。
林阳起身穿衣下床,行至窗前,入目之处便是波光粼粼的秦淮河。
河面之上,此时漂浮着不少画舫,每一艘画舫之上,均乘坐两三人,皆是俊俏公子和青楼女子之流。
在夏朝,青楼的经营乃是合法的,秦淮河畔,又是青楼扎堆之所,故而秦淮河这一段河道,除了摆渡船之外,货船是不许久留,就怕造成河道阻塞。
若是有人胆敢以货船滞留,处罚乃是极为昂贵的。
这些货船和摆渡船可不一样,他们拉一趟货物,最多不过百文铜钱,而摆渡船乘坐一次,便要收取三五两银子。
一两纹银,可当千文铜钱,而处罚乃是以银子为基数,货船可不敢违反,毕竟代价太大。
因此,在这一段河道之上,基本上漂浮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画舫,和一些精致的摆渡船。
如此依赖,这一副画满,就显得尤为美丽了。
这时候的河水,还没有遭到人为的破坏,清澈的水面可以看到水底摇曳的水草和游鱼,宛若画中世界。
靠近河边的楼子修建,都是一水的吊脚楼,看上去十分壮观,三四层楼子,临水而建,木质榫卯结构,可谓是此时建筑行业的巅峰之作。
和后世的秦淮河略有差异,此时的秦淮河,没有那么浓重的商业气息,充斥着只是宛若山水画一样的宁静致远。
林阳起床的疲倦,顷刻之间消退殆尽,只感觉浑身神清气爽:“若是后世的城市还如这般安宁和谐,就算是压力再大的人,也不至于会因为压力过大而崩溃。”
叮叮叮……
就在林阳看得入神,忽闻自己门外传来轻轻的琴音,登时露出一抹惊奇的神色:“笑傲江湖曲,有些断续,难不成,婉儿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弹琴了?”
吱呀!
林阳推门而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来到四楼唯一的会客间,也是秦淮河最佳的观赏点。
“婉儿,你何时?……额!”
林阳转过楼道口,口中话语刚刚吐出,便被那唯美的景象给堵在喉咙,只见一位身着紫色对襟襦裙,脸上一方轻纱轻覆,盘坐于榻上,面前一方矮卓,瑶琴轻置,素手轻拢慢捻,便有着如水的低吟流淌而出,甚是悦耳。
琴,景,人。
交织出一幅美妙的画卷,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林阳微微失神之时,察觉到有人到来,柳如是素手轻轻一按,那宛若泉水叮咚的琴音,便顷刻停下。
琴音断绝,林阳终是回神。
抬头望去,四目相对之间,林阳也为这个女子眸子的纯净所惊讶,没等他开口,柳如是便轻轻撑桌而起,双手交叠置于腰间,款款行走间,带着一丝丝香气而来。
咚!
脚步声于林阳身前一步左右距离站定,清澈宛若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也随之吐出:“小女子柳如是,见过林公子!”柳如是轻轻一揖,这才让林阳反应过来。
和柳如是预料之中的回礼不同,林阳竟是轻轻围着她打量了一圈,让柳如是竟是有些局促起来,之后才说:“我也曾听闻一位和姑娘同名的女子,不知姑娘是否原名?”
柳如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此人不是登徒子,若真是一位登徒子,那我就算是让婉儿妹妹伤心,也不会让她跟着这种人,柳如是说:“不知公子为何有此一问?莫非和公子所言之中,那位和如是重名之女有关?”
“正是,我所知那位女子,原本并非如是二字!”林阳说:“如今得闻姑娘芳名,难免有些好奇,故而有此一问,若是对姑娘有所冒犯,还请原谅则个!”
柳如是洒脱一笑,说:“不瞒公子,如是亦非本名!”
“那柳姑娘是否姓杨?”林阳又问。他只是想要确定,这个柳如是和那位柳如是,到底有多少重合之处?
“如是并非姓杨,莫非公子所言那位,姓杨?”柳如是反问。林阳微微颔首,说道:“那位姑娘姓杨名爱,乃是远近有名的才女美人,和姑娘出身尤为类似,之所以改名柳如是,因为得观一位文坛大家所写诗文之中,有这样一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故而改名如是。”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柳如是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默默重复了一遍诗句,顿时喜笑颜开:“如此好诗句,值得千古传唱,如是亦是见之心喜,但自问亦是饱读诗书,细想来,为何不曾在任何的书卷之中,读过这两句诗呢?”
你要是能读过,那就有鬼了,林阳微笑着摆首,道:“此人乃是我家乡一位有名诗人,并非夏朝人士,故而未被收录,只是感慨如是姑娘你和这句诗如此投缘,便权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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