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场面的气氛有些凝滞。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又看向六爷,见六爷脸色晦暗不明,谁也没敢说话。

六爷紧紧盯着宁然。

好半晌,他才淡淡道:“继续第三局吧。”

前面两局各自赢了一局,胜负全看第三局。

六爷甚至已经不自觉坐直了身,神情冷肃了些,看着宁然的目光都透出些愈加明显的不善。

宁然点点头,依旧同上一局般,随意摇了摇盅。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宁然似乎掌握到了某种诀窍,摇盅的手法更加熟练。

六爷眯起眼,侧耳仔细听。

可他才刚开始听,宁然的动作戛然而止,倏地一把将盅扣到桌面上,发出砰一声闷响。

六爷心下一沉。

他冷冷看向宁然。

这一刻,六爷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说什么没有玩过骰子,其实都是这贱丫头在骗人吧!

玩骰子时间长的老手都知道,只要对骰子熟练到一定程度,再掌握一些技巧,很容易控制骰子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或者大体的点数,基本上差不到哪儿去。

最重要的在于一个“听”字。

要时刻注意骰子的动静。

第一局的时候,六爷觉得宁然完全就是不知所谓,一头雾水的摇,他很轻易就能猜得出来。

第二局的时候,宁然的手法明显高级了不少,但其中还透着些青涩,六爷并没有多想,但宁然的一些小动作影响了他的判断,以至于宁然停下来的时候,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最后一局,宁然压根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六爷眯着眼冷冷看着对面的宁然。

可以,真是可以,居然算计到他身上。

之前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装的挺真,把他都给骗过去了。

找死!

任六爷怎么想,都万万没想到,之前宁然是真的没接触过骰子,这也确确实实是宁然第一次碰。

只是她提前的问过了精通个中门道的赵天岭。

对一位中医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行望闻问切四个字,其中“闻”这个字,既是指鼻子方面的,也是指耳朵方面的,只是寻常人很难想到听力上面。

但宁然已经是位神医圣手。

别人望之不及的听力,恰恰是她每日的必修课。

第一局的时候,宁然只是通过骰子撞击在盅壁上的动静,以及六爷的反应,结合赵天岭的话来判断如何应用。

六爷在不知不觉中给宁然上了一课,宁然自然要做个好学的学生。

宁然手指缓慢的敲击着盅壁,似笑非笑的问:“六爷还猜吗?”

六爷盯着宁然,没说话。

宁然缓缓收回手,靠着椅背,“既然六爷认输了,那劳烦六爷将中草堂的地契和掌印找出来吧。”

话落,其余人皆惊。

他们六爷输了?!

这怎么可能?

几人连忙看向六爷。

六爷看了宁然几眼,突然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朝身边一个摆了摆手。

“去那边柜子第二层找出来宁小姐的东西。”

那人愕然。

六爷倏地眼尾扫向他,“还不去?!”

那人一惊,连忙应是,回头去六爷说的地方找。

其他人则惊疑不定的看看宁然,又看看六爷。

只是六爷脸色晦暗不明,即使被灯光照着,眼中也笼罩着一篇暗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然见那人到最头上的柜子翻翻找找了一番,才拿出一个小盒子,转身走回来,在六爷身边停下,将盒子放在六爷身前的桌面上。

六爷低头看了眼那盒子。

宁然抬眼看他:“怎么?六爷要说话不算数?不至于吧?”

六爷闻言,意味不明的嗤了声,手放在那盒子上面,手腕一抖,借力将盒子顺着桌面滑向宁然。

在那盒子滑到自己面前时,宁然伸手按住它。

她不紧不慢的打开来看,里面果然一枚掌印,印面刻着中草堂的字样,还有几张纸,宁然瞧了眼,都是中草堂的。

确认完,宁然收起来,也站起身。

“既然这事儿完了,那我便回去了”

她抬头瞧了眼上面的有些摇摇晃晃的电灯,“毕竟,也不早了。”

说完,宁然朝六爷微微颔首,转身准备走。

而就在这时,六爷抬手,挥了下手。

周围那几个人收到六爷的眼神,本能的上前挡在宁然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宁然眼皮子跳了跳,“六爷这是为何?”

后面响起六爷阴恻恻的声音。

“我有说过,让宁小姐走了吗?”

宁然听见这话,转过身去,正对上六爷嘲弄的目光。

六爷不紧不慢道:“我行走道上那么多年,的确说到做到。不过……”

他讥诮的看着宁然,“我只说过宁小姐赢了,我便把东西给你。现在我不是给你了吗?但我何时说过让宁小姐走出这里?”

现在让宁然明晃晃的走出这里,那他还有什么颜面可存?

以后会有多少人笑话他竟然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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