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听李言讲学的人心态各自不同,虽懵圈者众,但凡是能听懂只言片语的皆是如获至宝。
这一场本该需要时间发酵才能体现出作用的讲学赫然在短期之内掀起了大范围的波澜。
讲学掀起的波澜在最近一次朝廷的大朝会上便有最直观的体现。
翌日,李世民本是正常上朝,最近几日大唐并没有什么太繁琐的事务,按理来说李世民只需要划水一番便可。
但就在这个朝廷准备过冬,李世民准备划水摸鱼的世界,一群朝臣竟表现出了莫名其妙的亢奋。
这一日的大朝会是这么展开的:
“众卿有事可启奏,若是无事,便可退朝。”
李世民神情萎靡,他昨夜有些忙,体会了一番李渊之前的快乐,但毕竟人至中年,肾不由己,李世民今日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有提前进入冬眠状态的趋势。
现在的李世民就在等着百官沉默,一眼不发,然后才好光明正大的将今日大朝会划水逃过,赶紧退朝,接着立即跑去御书房以阅览奏书的名义,小憩一番,补上一觉。
只可惜,这群亢奋的朝臣没有给李世民这个机会。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魏征,他开启了今日大朝会辩驳的开端。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魏征意气风发,若是有人从魏征的后面看去,必然能发现魏征的笏板上密密麻麻的写上了文字,一看就是为了今日份的抬杠做足的准备。
见到魏征开口,李世民的半边脸忍不住抽了一下。
众所周知,只要魏征这个大杠精开始抬杠,其麾下的一众御史,也就是那群小杠精,他们绝对要顺着魏征的意思附和一番。
御史台一旦开始抬杠?那么今日的大朝会就绝对划不了水,甚至整个朝堂吵起来都有可能。
李世民瞬间就止不住的开始头疼?隐隐有些后悔,他为什么要在三日一次的大朝会前一晚劳心伤肾。
“陛下,臣听闻,长安城北有一张氏造纸坊,其购置了天工坊造纸机四台?雇佣民夫十二。”
“造纸坊日进铜钱两千文?月入六十贯,本应发于民夫人一贯半?扣租、税,月二十二?亦可月获二十贯。”
魏征并没有一上来就抬杠,他少有的在朝堂上开始了讲故事,讲的还是民间商人的发家之道。
“魏大夫?这有何好启奏的?这张氏造纸坊正是我张家产业?莫非魏大夫是觉得朝臣不该置办私产了?在下听稳魏大夫家中亦有印刷坊吧?”
一名朝臣见魏征讲的故事涉及到了自家?连忙跳了出来?他张素怎么也是个四品官,总不可能魏征都主动开他团了?他还唯唯诺诺等着魏征喷完再说话。
“张大人?吾之话还未讲完?你这么急着开口作甚?莫不是心虚?”
魏征的语气很冲?直接怒目圆瞪?愣是把张素给吓退了几分。
“魏征,你继续说。”
李世民不由扶额?他只想让魏征的抬杠早些结束,然后放自己回去休息,他可不想由于心力憔悴猝薨在这龙椅之上。
“陛下?臣要说的是,这开设造纸坊本该是两利之事?但这张氏造纸坊却是过分,经常以各种理由克扣民夫工钱。”
“臣闻得,这张氏造纸坊的民夫一月能拿五百文钱的都是少有,且其工钱三月一发,民夫皆遭遇欺压,不敢发一眼,否则便是三月之功,一朝作罢,拿不到哪怕一文钱。”
“陛下!根据秦国公《大唐资本论》所言,一旦民夫生产之价值,远高其所得,资本榨取民夫过量剩余价值,必然会引起不满,乃至社稷动荡!”
魏征对着自己笏板上的小抄就开始了高呼,似乎这张氏造纸坊已然成为了一颗寄宿在大唐身上的毒瘤一般。
魏征最后一句话刚出,朝堂上那群昨日听了李言讲学的朝臣们就频频点头。
魏征不愧是魏征,竟然连李言那么高深的理论都能理解的如此深刻,要知道,秦国公李言前日讲学的《大唐资本论》绝对是如今大唐的治世圣典,堪比古之《论语》《孟子》等圣贤之作的存在。
这一刻,朝堂上的反应出现了两级分化。
听过李言讲学的人对魏征的看法极其赞同,且表情上满是对魏征理解速度的倾佩。
而那群没听过讲学的人则是然懵圈,什么生产价值?什么资本?什么剩余价值?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还有,李言的《大唐资本论》?这是个什么?难不成他们在家宅了两天就和大唐脱轨了?
很显然,不是每一个朝臣都时刻关注时事的。
那些沉浸在享乐、宅家快感中的官员大有人在。
甚至就连李世民都是身处懵圈的梯队,他这两日也未曾关注宫外的情况。
朝廷刚从秋日的加班加点中走出,李世民给自己放了个小假期,结果这一放就放出问题了。
以前魏征抬杠他还能反驳两句,现在他连魏征抬杠的内容都听不懂了。
这就让李世民很尴尬了。
于是乎,李世民只能装作听懂的模样,点头应是。
“魏卿所言有理,命御史台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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