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但还有两个儿子,欠先生的诊金迟早必定还的。”
弥厚君想了想道:“方婶,我看你家两个儿子都挺懂事的。”
“我正想要一个小厮跟着,你就把你大儿子典给我如何?”
方婶听着弥厚君话里,好像有趁火打劫,要买了她大儿子的意思。
不觉略有些变了脸色。
心里踌躇,抬眼去看红豆。
弥厚君笑道:“方婶你不要想多了,我就是瞧着大虎子憨实,小虎子机灵。”
“你要是愿意,我就先雇了大虎子去我铺子里做活。”
“叫你典了他给我,就是我先付定金给你的意思,并不是叫你把儿子卖给我。”
方婶听弥厚君这么说,分明就是存心在帮她孤儿寡母。
赶紧又趴在地上磕头:“寡妇屈了少东家的好心,从今以后,我的两个儿子都愿意给少东家做活。”
弥厚君笑道:“小虎子还太小,叫大虎子去就行了。”
弥厚君用一块三两多的银子替方婶结算清了欠叶郎中的诊金,又把余下的散碎银子和几包草药一起塞给方婶。
方婶千恩万谢了,推辞了又推,方才欢欢喜喜的拿在手里。
叶郎中也很高兴,亲自送了他们出来。
还站在院子门口,专门的叮嘱了一些不要见风什么的医嘱。
从方婶家出来,红豆对弥厚君说道:“我会把方婶欠你银子还给你的。”
弥厚君耸耸肩:“好啊,我正好白落一个人替我干活。”
红豆咬牙握拳:“你……”
红豆回到家里,见她爹正忙忙的往枕头下塞东西。
就没好气的说道:“爹,你不要一进屋就数那几个铜钱好不好?”
安秀才见瞒不过,就磕磕巴巴道:“然乎,然乎……”
红豆叹了一口气:“爹,我知道,那贯钱已经快用完了。”
“不过爹放心,你妮子会有办法的,不会再饿着爹的。”
安秀才赶紧点头:“爹知道,知道。”
又问道:“方家妮子咋样了?”
红豆正要去烧晚饭,便止住脚步。
“小草是出水痘,已经出出来了。”
安秀才默然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病可是老大厉害……然乎,然乎,你一个妮子家……”
红豆便不再去听她爹到底要然乎个啥,自去灶上,开始生火做晚饭。
躺在烂稻草上,听着外面大黑子领着那一群狗零零落落的叫声,红豆自个跟自个生气。
天天在爹面前说的好听,会有办法,会有办法。
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自己完还是一筹莫展。
除了弥厚君那里,找不到一丝一毫能自己赚钱的办法。
一想到今天到底还是弥厚君替自己花了三两多银子,救了小草,红豆的心更加火烤一般。
可她在龙山坳转悠了这几天,只看见白霜满地,满目清冷,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能让自己一夜暴富的方法。
别说暴富了,这大冷的天,能遇上的,说不定会是叫人变成饿殍的暴雪。
自己倒是会散打,会拳击,可总不能跑到人多的地方练胸口碎大石去。
红豆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带着爹出门沿街卖艺,会不会活得自在些?
找不到挣大钱的法子,欠着别人钱的活计,还得乖乖去替人家做。
何况,不管红豆乐不乐意,还欠着人家老大的人情。
红豆走进皮货铺子,见大虎子已经在扫地了。
穷人孩子早当家,大虎子虚年才九岁,就知道早起勤恳做事了。
见红豆走进来,平时不大见说话的大虎子轻轻的叫了声:“红豆姐。”
红豆每常见大虎子小虎子和红生等几个鼻涕娃在一起瞎跑,也没有觉得他能干啥。
今天见他手里拿着扫把,熟练的扫着铺子地面。
有礼貌的叫人,顿时便觉出这孩子是有些少年老成。
她心里惦记着小草,却为上半天不大得空。
直到做好皮货铺子的晌午饭,才朝方婶家走去。
方婶正坐在门口搓洗火麻。
一双手侵泡在一口盛了木柴炭灰水的破缸里,染的黢黑黢黑的。
见红豆来,方婶忙起身。
红豆道:“方婶,我看看小草,你忙你自个的。”
方婶还是赶紧起身,把手在旁边的清水盆里洗了洗。
对红豆说道:“小草的命是弥少东和她红豆姐给抢回来的,还劳她红豆姐过来瞧她。”
红豆笑笑:“方婶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方大伯在的时候,也没少接济爹和我。”
听红豆提起自己男人,方婶的眼圈子顿时又红了。
见红豆朝门口走去,就忍着泪,只悄悄的用破袄袖抹抹眼睛,
方婶家的房子也是土坯垒砌的草房,从外面看起来,要比红豆家的房子好很多。
如果不是她男人突然得病死了,靠着勤苦劳作,一家人还是能勉强度日的。
红豆没有走进屋。
出水痘的孩子忌见风,见生人。
所以,她站在门口,只想看看小草恢复的如何就行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