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美人带着李温、李萱儿、李霜儿,到紫宸殿给刚下朝的圣上请安。
“邓妹妹久病缠身,这一去无病无痛,也算是解脱。我们姐妹情深,霜儿还未成年,需要母亲教导,妾很喜欢这孩子,萱儿和她又最要好,妾想......”
圣上笑道:
“知道啦,我这就告知宗正寺,将霜儿玉牒改至你名下。你性子好,教出来的孩子都是好的,把霜儿交给你,我放心。”
他又看了看李温,这孩子现在看上去没那么讨厌,也知道学文习武,可想起那些内侍们经常说的话,他还是喜欢不来,于是加重了声音道:
“大郎,你是长兄,下面不但有这两个妹妹,后宫里还有十几个弟妹,都看着你。不要一天到晚只知吃喝玩乐,什么事都不管。”
李温趁机行礼道:
“儿子最近交了几个诗友,打算中秋结社,得了好诗再呈献父皇。说到管事......儿子刚进宫时,听宫人议论,说司农寺冰井司的副使李雪晴,和两个掌事,都被马大将军抓到牢里去了。”
“哦?马元贽一大早来说肃清宫闱的事,并未说到这一桩。只一个长安殿,就查到两个行为不端的宫女,你们明义殿、承欢殿回去也自己查查。”
李萱儿接着长兄的话,问道:
“这位李副使,是不是李德裕的孙女?当年父皇将她留在宫中,不但不为难她,还让她担任女官,一时传为朝野美谈,怎么这会就下了大牢了?”
他这么一说,引起了圣上的注意,也问到:“怎么是她?犯了什么罪,竟要下大牢?”
“犯了什么罪,儿子不清楚也不能乱说,只知道,别省有个宫女碰了冰水中毒死了,跟冰水有关的人,就都有罪。”
“胡闹!”
圣上正想叫杨玄价进来问问,只听外面有内侍来报,太医署江医正求见。
“圣上要把平安脉吗?快传。”晁美人顺势道。
“昨日不是才把过平安脉,今日又来?麻烦!”
“来都来了,就听听江医正怎么说。”晁美人笑着安慰到。
江中舟进殿一看,晁美人、郓王、公主都在,一时不知该不该说,支支吾吾抬不起头来。
晁美人笑道:“江医正,前日听到内侍别省闹哄哄的,一问,说是你在验毒,到底是什么回事?”
江医正忙摆手道:“非也非也,别省里有个宫女发病了,叫微臣过去医治,她口中并无服毒痕迹,身上亦无伤痕,微臣可不敢断定她就是中了毒。”
“父皇,那个发病的宫女,是女儿的婢子小青,她素来不敢碰寒凉之物,说是一碰就会起疹子。是不是那些内侍,让她碰了冰冷的东西了?”
听李霜儿这话,江医正忙问:
“她确有遇寒出疹的旧疾?那她是否患有心疾、上病之类……”
李霜儿摇摇头说:“我不懂这些,只是她自己很注意,从不剧烈奔跑什么的。”
“她一个孩子,哪里懂得这许多?你给她整过脉?这些病你都整不出来吗?”圣上皱眉道。
江医正见圣上不悦,连忙说:“若有这些禁忌,那就是宫女,被马将军把胳膊泡在冰水里,时间过长,引发寒性瘾疹,导致旧疾发作而亡,并非中毒。”
“父皇,那李雪晴和两个掌事,岂不是抓错了?”李萱儿不失时机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父亲。
送母亲和霜儿回到明义殿,李萱儿握着妹妹的手说:“今天你这样难过,还去为李雪晴说话,真是难为你了。邓母妃的后事,姐姐会替你过问,父亲已经封她为才人,礼都会到的。”
霜儿淡淡一笑:“人都死了,要这些虚名做什么?我母亲在时,便不愿父皇去看她,她说,病久了,人丑了,还不如留个好印象。现在父亲只记得自己没了个邓才人,对不对得上人,就不知道了。”
“唉,通透的孩子更招人疼,现在有娘疼你,都会好的,别想那么多了。萱儿,你去忙你的,别在这招人难受。”
晁美人搂着霜儿转身进门,李萱儿在身后轻笑道:“有了小女儿,忘了大女儿,我还是知趣走吧。”
走是走,西苑里冷冷清清的,就算在外面走的宫女,都屏气凝神,害怕行差踏错。
就要走到承欢殿,花丛后面闪出两个人来,直朝着李萱儿行礼:
“万寿公主救我!”
萱儿一看,原来是长安殿东偏殿的陈氏。陈氏进宫晚,也就比李萱儿大不到五岁。她忙将陈御女扶住,笑道:
“您是我的陈母妃,我那担得起您的礼。若您害怕正殿那位害您,不该去求我父皇吗?我只是个公主,哪里能为您做主。”
陈氏委屈巴巴的看了身边的姑姑一眼,那姑姑赔笑道:“公主,可否到您殿中说话?”
李萱儿将陈氏让进外殿,陈氏这才说:“我去求圣上,不过就是在西院里挪个殿,总不可能住到紫宸殿里去。可这后宫,还不是马将军、赵合义说了算?他们不会放过我……”
说着陈氏嘴一扁,掉下泪来。姑姑忙替她说到:“元妃见陈御女常常侍寝,每次回来,她都让赵合义拿避子汤给陈御女。后来我们……悄悄换了药,陈御女现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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