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把妹妹送回宫,再回到府里。进门就听见阿楠在教训人:
“郓王府就那么好吗?让你如此流连忘返。钱也给你了,饭你也吃了,你怎么就赖上我们了呢?”
“我......我是走迷路了,后来在花丛石凳上休息,结果......又睡着了。”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现在天都要黑了,我......”
李温也有点奇怪,郓王府有那么大吗?走了一天没走出去。听到阿楠说的,又觉得有些好笑,李温背着手进了门:
“在说什么呢?怎么,郭娘子还没走?”
阿柏正觉得,她一个小娘子,被骂得眼泪汪汪挺可怜,忙说:“回殿下,郭娘子说她迷路了,在花园里待了一天,楠掌院正要她走呢。”
李温看了一眼郭青澜,想起那一堆不知谁放在空宅里的木材,笑道:“天也快黑了,她一个小娘子往哪里去?就让她在原处住着,明儿天亮再说吧。”
既然她硬要留,就让她留下来,看看她能有什么花样。
“花枝,叫颜氏给她备两身换洗衣裳。阿楠,你跟我来。”李温说完,带着阿楠进了正殿。
郭青澜真是欣喜若狂,一天的苦真是没白吃。殿下让颜氏给自己准备衣裳,而不是花枝,这也被她看成是,把她当成姬妾而不是婢女的信号。
李温成年开府,圣上便赐了他两个姬妾,一个颜氏,一个温氏。除此以外,他并没有娶妻纳妾。
皇子封王,可配一妻、二孺人、十媵妾,这些是录入王府宝册,可参加宫廷宴会的正式妻妾,其余姬妾没有数量限制,身份也只比婢女高一点。
颜氏便是如此。
郭青澜若不是被李蝶儿赶出来,将来她做了公主陪嫁,若是公主同意,她倒也有希望做个有品级的媵妾。
现在的她,可不止希望做个媵妾,她要做孺人、做王妃,这样才能狠狠打李蝶儿的脸。
花枝就是今天打扫房间的那个婢女,这次她可不高兴了:你一个外面捡回来的女人,住一晚上当是可怜你,还要指使我为你做事,你算老几?
郭青澜当然看出花枝在闹小脾气,她把这也当成是对自己的嫉妒。
她小心说道:“花枝妹妹,你指给我看,颜氏住在哪里,就不劳烦你过去拿了,我自己去寻她。”
“进了月亮门,左转第二间,你自己去吧。”花枝也不客气,说完转身朝自己屋子走去。
月亮门?那可就离开了婢女、侍卫这一层。郭青澜毫不迟疑的向月亮门走去。
“是殿下交代的?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郓王脾气好,府里的人也跟着好说话。阿楠凶巴巴的,那是认定郭娘子与武阳郡王是一伙的,才把她当敌人。
“阿楠,你别老凶人家,你这样,以后谁敢嫁给你?”李温笑道。
“殿下?您不会是忘了吧?郑翰林可是说过,要您提防这女人。”阿楠理直气壮的说,再说,他可不想娶这样为了攀高枝,死缠烂打的女人。
“我师傅说要提防这女人,你老想把她赶出去,那还怎么提防?难道要去跟踪她?”
“哦!”阿楠瞪大了眼睛:“您是说,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才好提防?阿楠懂了,这就去替她安排好......”
“不用去,我看,她自己能安排好自己。刚才我们去了棣王府旁的空宅,你猜我们找到了什么?”李温显然想给郭青澜更多机会。
“找到了什么?”
“居然有人往藩篱坊里运火药。数量还不少,四根中空的木头。阿楠,找人盯住空宅,看看是谁去处理墙边的木头。”
他们就在藩篱坊里面,盯梢虽然方便一些,但这里连路上都没几个闲杂人等,要想盯得严严实实,他们也做不到。
郭青澜在颜氏那里没有久待,不过是个婢妾,不值得自己费心思。
回到外院婢女住的小院里,花枝和其他婢女的房间都熄灯了。还没到熄灯的时辰,明显这是不想让自己去找她们麻烦。
郭青澜摸索着找到水房,要了一桶热水,自己费力的提着水回去,已经两天没洗澡了,水桶再重,也阻挡不了她需要焕然一新的决心。
水房的水桶都偏大,装了水,一般都要两人用一根竹竿抬着走。郭青澜走走停停,一不留神,水还泼在自己的腿上,连鞋都湿了。
“连你都欺负我?”郭青澜有些懊恼的嘀咕着,这下,裙子打湿后都粘在腿上,她就更难行走了。
忽然,背后一个人影,过来将她的桶提起来,大步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阿......阿柏......”
郭青澜认出了他,今天她听到楠掌院叫他“阿柏”。
阿柏本来是被阿楠派来盯着郭青澜的,可他在后面看了半天,先是看着她摇摇摆摆抬着水在路上挪,又险些被绊倒,后来水还泼了出来。
听她叫那一声,应该是被水烫到了,加上裙子都粘在腿上,她这下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阿柏叹了口气,就算是奸细,她也太难了。
郭青澜使劲小跑,也追不上他,等她回到房间,只有门口放着那桶水,阿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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