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回:埋藏深处的心思 (1/2)
话说范星舒再一次连夜被抬出霸下洲,是他自己死告活央非离开不可。隋御最初没有应声,替他正骨是为他负责,若养好骨头后真变成一只胳膊长一只胳膊短,他到时候找谁算账也为时已晚。
再说为范星舒诊治伤势总归要算到凤染头上,万一落下后遗症,不等于砸她的招牌么?隋御得为自家娘子护住名声,当然,“公报私仇”这种小心思,他绝对不会承认。
范星舒哭天抹泪,差点从火炕上跌落下去,那架势分明是要自己个儿匍匐回后院去。
凤染实在受不了他这副德性,也担心他再待在这里,隋御再继续祸害人家。遂找来水生荣旺等人,拿着简易担架把人抬去了霹雳堂。
隋御欲要跟过去瞧瞧,却被凤染一个眼神给吓回来。她怒目切齿,警告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凤染气结而走,隋御低首反复瞧了瞧自己的两手,坏坏地嘀咕:“我还收着劲儿了呢。”
今夜,郭林跑到通间房里,和兄弟们追忆起当年的从戎岁月,安睿便替他当起值来。
“等荣旺他们忙完了,就过来照顾你。”凤染坐在范星舒身旁,安抚道,“侯爷他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范星舒半靠在高枕上,“让夫人费心了,汤药已喝,草药已敷,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以后别再这么不小心。”
范星舒眼尾焦红,蓦地抬眼注视起凤染,道:“昨晚你彻夜未眠?”
“不是担心东野人对你痛下杀手嘛。”凤染笑蔼蔼地说。
“星舒只是一介侍从,哪里值得夫人这么做。”
凤染摆弄着手边的小药瓶,敛眸缓笑,道:“换成宁梧郭林他们我也会这样啊。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明儿我再过来瞧你。”
“要是当初我没有爽约就好了。”范星舒喉间沙哑,蚊呐地道。
凤染已起身准备离开,不知他在嘀咕些什么,便随口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范星舒的泪水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打转,却还强挤出一张笑脸,说:“没甚么,夫人快回去吧。”
少焉,屋中只剩下范星舒一人。他借着烛光望向房梁,心里怅然若失。他大大小小受过无数次伤,疼痛的滋味不好忍,但也绝对没有他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他只是想借着这个理由离开霸下洲,隋御和凤染在间壁起腻,他听得若即若离,那种煎熬才最折磨人。
要是能回到当初,她再来求他带自己私奔,他一定不会再骗她。
那时候,他认为仕途最为重要,凤染不过是他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她一个凤府最不受宠的庶女,性子软弱还总爱哭哭啼啼。他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大好仕途?
然而造化弄人,几年以后,他丢了所谓的仕途,还为此搭上一条性命。他竟以这样的方式和凤染再次见面。这时候她已成为别人的妻室,她撞了脑子不大记得曾经的事,他也觉得自己对她没剩下多少情感。
他如今苟活于世唯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隋御能东山再起,有朝一日能替自己沉冤昭雪,他好能堂堂正正地回到范家大院里。
可是越和凤染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就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身上有太多令他沉迷的地方,无论是一颦一笑,还是她管理侯府所做出的各种成绩。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觊觎她半分,但要是他当年没有爽约,今日在明间里和凤染风花雪月的人会不会就是他范星舒了?
侯卿尘和派发给隋御的封赏是一日抵达的,府中又乱糟糟忙碌一整天。西正房的里间就快摆放不下箱笼,凤染恐影响隋器的正常起居,不得不另设库房,单独存放府中的金银钱票。
没过两日,金生和芸儿也搬回侯府,院中更加热闹起来。在锦县上生活这么长的时间,第一次觉得偌大的侯府充满人气,不再是萧条空寂的宅邸,终于像座正常的侯爷府了。
“年关将至,今年真热闹。”
芸儿再度回到凤染身边,天天笑得合不拢嘴。她在外面历练这么久,操持活计、摆弄账目早已信手捏来。她和邓媳妇儿二人都没有过渡期,便配合地十分默契。
宁梧佩服不已,跟在凤染身后叹道:“夫人,跟芸姐儿和邓家的一比较,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傻子。”
“跟你比武,我们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术业有专攻嘛。”凤染笑走到窗边,看向窗外飘雪,“芸儿,中午你为我做碗面吧,我就想吃你做的。”
“我以后天天给夫人做,非得把夫人吃吐了不可。”
众人笑了一遭,但听门外有人说:“我能进来么?”
邓媳妇儿起身去掀棉门帘,却是凌恬儿站在门外。凤染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要说,便放她走进来。
凌恬儿微微一笑,朝凤染欠了下身,说:“谢谢。”
“你知道了?”凤染也不惊讶,慢慢地说。
邓媳妇儿替她搬了张圈椅坐定,凌恬儿低眉,道:“把二姐送回东野,是她最好的选择。只要我和父亲的尸体不被狄真找到,二姐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到底还念着亲情。”
“我不会再为亲情心慈手软。”
“希望你能说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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