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铁最快也得再过二月才可见到收益。这贩盐嘛,八字还没有一撇。隋御,盛州不管真穷还是假穷,这笔军粮必须得出。不然朝廷就会怀疑康镇另有求生之路。”

“我们逼耿秋容,让他上表朝廷。这一回,无论如何都不能空手而归。”隋御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染染,你喜欢锦县么?”

“嗯~谈不上喜不喜欢吧。”

“你想家了么?”

凤染纳闷儿地眈向他,说:“想家?你指的是锦县侯府嘛?才出来几日啊,我没想,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呢嘛。”

隋御喉间微微滑动两下,道:“我是说雒都凤家。”

“别开玩笑了,凤家不是我的家。”凤染蓦地想起隋御曾经为她抄写的那句诗,手指在他心脏的位置上按了按,“此心安处是吾乡。”

隋御瞬间动容,一双凤眸红到眼尾,他真不希望被许家父子言中。

明日五更,凤染便起床梳洗。隋御自床榻里探出未挂半缕的上身,睡眼惺忪地问:“娘子为何起的这么早?”

“我想去早间集市里转转,你再睡一会儿吧。有宁梧和郭林陪着我呢。”

隋御伸手去摸里衣,低沉道:“我陪娘子去。”

“不用啦!”凤染赶紧把他推回床榻里,在他唇间猛劲儿亲下一口,“你还得和康镇去州府衙门,谈判特费脑子,我懂,再睡一会儿吧。”

言罢,凤染一溜烟跑出客房。

隋御沉浸在凤染的那个吻里,回味了半日,突然睁眼坐起身,他一拍大腿,怒道:“敢骗我!”他衣衫不整地追出客栈,可这时候凤染三人早就没了踪影。

他已然让步,让她独自去见聂淮,可为啥见个人要挑这个时辰?不对,这其中定有蹊跷!隋御披头散发跟只要发狂的豹子似的,途经之处都弄出叮叮当当的响动,害得整个客栈都提早起来营业。

铁蓝寺在盛州城中闹中取静,寺庙中等规模,装潢气派,想有聂淮这样的香客供奉,香火自然旺盛。

凤染来的很早,寺庙里来上香的人寥寥无几。她先是虔诚拜佛,之后又去求签问卦,最后再供出一笔不菲的香油钱。

这样一套流程做下来,天色已彻底明亮。她本掐算好和聂淮偶遇的时间地点,可左等右等就是见不到他的人影。

“那画像靠谱不?我不会是错过了吧?”凤染在心里犯嘀咕。

少顷,只见宁梧从不远处赶回来,附在主子耳边道:“夫人,咱别跪了,聂淮一时半会过不来。”

凤染身子一凛,宁梧忙道:“他才进庙门,就被两家小姐给‘偶遇’上。好不容易打发走,现下又被三四个媒婆围堵起来。”

“我就不信邪了,还能有隋御长得好看?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凤染起身风风火火地朝聂淮方向走去。

郭林正躲在一棵大树后看得正欢,见到凤染和宁梧走过来,憨憨地笑道:“唉呀妈呀,我以为只有求娶姑娘有这阵仗,今日可算领教了。哈哈……”

凤染把眼一横,吓得郭林登时闭紧嘴巴。

宁梧低声呵道:“缺心眼儿!”

凤染向那群人直直地冲进去,将正在卖力游说的几个媒婆和围在聂淮身边的随从通通冲开。

“跟我走!”凤染没头没脑地说道。

聂淮一愕,嘴角兀地微微扬起,竟真跟在凤染身后走出人群。徒留下媒婆们在后面大声喊叫。

宁梧和郭林赶紧跟上,聂淮的侍从们也急速跟过来。只见凤染越过院中竹林,在寺庙后的一片池塘前停下脚步。

她转过头,对面是个着天青色素绫直裰的翩翩公子,头上玉冠,腰间玉佩皆是不俗之物。不过,他长得没有隋御好看,也不如隋御健硕,凤染暗暗地想。

“姑娘在想什么?”聂淮朝他弯腰唱喏,“找聂某有何事指教?”

凤染忙地收回目光,尴尬地笑笑,道:“我好像认错人了。”

聂淮眉毛微抖,继而负手说:“今儿这场偶遇新鲜,崴脚、踩裙角、迷路……我见的多了。倒是姑娘这手段,是头次遇见。”

“公子别误会,我已有夫君。”凤染扯了把帕子,装假问道,“你真的是聂淮?”

聂淮顿时挺起胸膛,像是维护自己脸面一样,说:“姑娘这是背着夫君来找我?听起来挺刺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