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一层层席卷而来,最终被它所淹没。
本届御城棋战,科执光3:1,战胜夜神国京。
歌声再次响了起来,不过不再是让人激动人心的燃烧曲目了。
而是更加适合这个宁静夜晚的圣诞曲目,丁儿响又丁儿响的,不过它不是用儿童的声音唱出来的,而是一个空灵澄澈的女声,带着点圣歌女高音的意味。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在唱呢?
谁会在这个时候唱一首圣诞的曲目呢,还一股浓浓的英式官腔口音。
说起来,今天还真就是圣诞节了。
1988年,12月25日,凌晨一点半。
就在棋局结束的一刻,暴风雪忽然停止了,天上飘落起了零星的雪花,风声停歇。
电力重新通向了东京,如果从地球的上空往下俯瞰,会发现在亚洲的最东端,光亮突然被点燃了,东京铁塔矗立着的身姿犹如火炬。
医院里的病人醒来了,前一刻还缺氧的他,此刻陡然坐起。
电工对着终于修好的电源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卡在路面上的汽车也重新启动,堵了近半夜的街道终于疏通。
即便是转钟过后的凌晨一点半,粉金色的泡泡也还是撑了起来,东京笼罩在妖冶妩媚的灯光中,让人心驰神往。
东京铁塔的电梯缓缓下降,透过玻璃,科执光看着这座逐渐升亮而起的城市,也看着自己,嘴里也哼着那一首丁儿响。
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像是一个漫长黑夜的终结,黎明出现在天边,所有人都来到了期盼已久的明天。
当最后的第256手填在了棋盘上后,棋局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成,齿轮转动,发出咔嚓的一声。
侵蚀在棋运之木上的火焰戛然而止,成群的黑蛇从它的上方坠落而下,坠回了冥界的国度,生与死的大门就此合上。
黄昏与永夜的天空出现了一丝裂缝,裂缝在顷刻间不断扩大,最终分裂成了无数块细小的碎片,缤纷地洒向了大地,像是一场流星雨。
世界的伤口正在愈合,所有的规律都回到了原位。
大火之后的棋运之木还保持着最后的一口生机,不至于完全倒下。
烈火褪去后的棋运之木仿佛一座古老的遗迹,刚经历了一场沉痛的灾难,变成了断壁残垣,烧焦的枝丫伸向了天空的四方,昔日的绿色不复存在。
但在那棋运之木的最上方,一颗明珠般闪闪发量的果实被托举在了最顶端,那就是象征着御城棋运势的果实,科执光就这样,攫取了它,站在了棋界的最高处。
实际上它也的确被安置在了东京铁塔的最高处,需要用铁架手扶梯才能上去。
经过多日的飞雪覆盖,它已经被深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科执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这个象征棋界至高权力的东西拖出来,一睹其风采。
奖杯是一个类似于玺的东西,不过匍匐在上面的不是龙或其它什么生物,而是厚实的棋盘,两个身着古服的人在棋盘前对局像是个大手办,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这个奖杯在电梯里陪着科执光缓缓的下降,看着城市的天际线逐渐压过头顶。
万物都宁静成了一首小诗,它用夜晚、用圣诞节,用歌声当然也用记忆写成。
虽然已经回忆杀了很多次,但科执光还是想继续回忆,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腻,永远都能从过去的记忆里找到有趣的东西。
一年半以前,一个来自未来,也可以说是异世界的穿越者来到了这个地方,以一枚棋子,以第一次计算为起点,他开始了一段漫长而又传奇的旅程
电梯落到最底,科执光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了出去,打算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个圣诞的雪夜中时,熟悉的声音却从正前方传来:
“喂,你那是什么状态啊,都已经拿到御城棋的冠军了,怎么路走得跟个老头子一样?”
晴岛鹿的身姿出现在了大门的前方,雪风在她的身后走过,带起了阵阵的白雾,也扬起了那两束如燕尾般的马尾。
她站在路灯下,雪花像教堂的光一样落在了她的睫毛上,一层薄薄的雪色盖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是她在这里等了好一会的证明。
科执光的脚步在台阶上停驻了片刻,眼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姿,心中的某些地方动了动。
“赢了吗?”科执光耸着肩,笑了笑。
“那当然,如果我要是输了,我哪还有闲心会来这里等你呀。”晴岛鹿理所应当地说。
“那其他人呢?”科执光边走边问,距离一点点向对方靠近。
“大获全胜,你以为我们是谁啊?”晴岛鹿骄傲地挺了挺胸,仿佛是自己以女武神的姿态带着一票小弟获胜的。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的,最后足足两个月,科执光都没在棋院里露面,领袖的地位俨然已经被晴岛鹿架空。
说起来汉弗莱的主要工作除了日常公务外,好像也就是疯狂架空吉姆哈克来着。
“别看现在这么晚了,大家可都在等你,位置已经订好了当然,得你买单!二亿四千万日元的奖金!”晴岛鹿伸出双手,比出了一个二和一个四,这是御城棋的冠军奖金总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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