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了,我女儿的清白怎么办?”曲老爷陡然提高了声音。

这还是朱穹进府以来,第一次见到曲老爷动怒。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朱穹难得听从旁人一次,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也算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只这连他自己都不珍视的生命,到底从未想过报答给他生命的人。

曲老爷更加生气了:“我问你呢,你还反过来问我?”

朱穹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成了众矢之的的曲栀,连哭都不敢大声,更加于心不忍。

冲动之下,落下三个字:“我娶她!”

曲栀倒是不哭了,止住了眼泪,拿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中,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曲栀自然惊呆了。

回过神来,又有几分佩服他的勇气和魄力。他怎么那么淡然啊,坚定的说着这样的大事。

老夫人气急了,嘲笑声尤为尖锐:“你算哪根葱啊?还娶我女儿?

你个长工也配?”

曲墨拉了拉娘的袖子,怕娘惹祸上身。

人不可貌相,一个普通长工,就算患了失心疯,有阶级思想压在那,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出娶小姐的话来。

曲栀听见娘亲侮辱小千,一颗心砰砰乱跳,她不可以让小千孤军奋战。

随即站了出来:“我愿意!”

“不知羞耻!”老夫人骂了句,只觉得这个女儿让自己颜面扫地。

立即传唤下人:“来人,上家法。

我今天就打死这个寡廉鲜耻的女儿!”

“娘,使不得啊,小妹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曲墨这一次的阻拦是真心实意的。

她只是不想把家产分给小妹,却没想过要小妹的命,毕竟她们一母同胞。

老夫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丝毫不肯退让:

“打死她,也好过她败坏曲家的名声!”

准备执行家法的小厮,如果没有老爷在场,就把二小姐拉下去打板子了。

但看老爷阴沉着脸,到底没敢过去拉二小姐。

半晌,曲老爷悠悠开口:“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我也不是封建家长,去棒打鸳鸯。

不过念在胡千没有家人,你可愿入赘我曲家?”

曲老爷这话也是乍着胆子说的,谁知道让皇上当赘婿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不过若是装腔作势的让他通知自己的家人,那当今李太后能允许皇上娶个民女吗。

而且宫斗冠军都是火眼晶晶,一眼看穿自己的阴谋,怕是曲家就要从大铭消失了。

算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曲老爷没想到的是,他答应了:“好。”

那就当曲家的赘婿,以后他也算有家了。

曲府上下筹备着二小姐的婚事,老夫人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曲老爷倒是心情大好的样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跟昔日老友叙旧时,丝毫不忌讳提起自己的上门女婿。

众人就算瞧不起一个长工借着女人上位,看在曲老爷的面子上,也客气的恭

维着。

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女婿自身有实力。岳父那边的朋友尊重他,多半是因为岳父高看他一眼,所以别人不敢小觑。

只有上次给这新女婿瞧过病的郎中一脸愁容:“老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郎中跟曲老爷关系极好,几乎成了曲家的私人医师。

曲老爷很给面子的撇下众人,跟他去到屋外的一处偏殿。

不知郎中卖什么关子,莫非是他也发现了皇上的身份?

只不过郎中开口的话,可怕程度,不亚于第二个人知道了皇上的身份。

“胡公子有花柳病。”

曲老爷惊骇的睁大双眼,皇上竟然……竟然……如此风流!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明明看起来是极规矩的少年。

不过皇上风流,也没什么可奇怪的。稍稍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如此,更别说皇上。

只是有老祖宗的规矩压着,他也太不知道小心谨慎,爱惜自己了。

曲老爷是这个封建时代的男人,自然不介意女儿要嫁的男人睡过别的女人,可是睡过妓女……这……

还染上了病,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先生确定?”

郎中是附近十里八村能叫得上名号的神医,连县太爷瞧病都找他,他误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曲老爷“嗐”了一声,语气也是半真半假:“那你当日怎地不说?”

郎中嘴角抽了抽,人也实诚:“我以为这种的事,说出来终究难堪,给那个少年留点尊严,反正你们给他个

包子,就打发他走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成了老爷您的上门女婿。”

你说巧不巧?吓不吓人?

曲老爷用力揉了揉脸,好半晌没说话,似乎在做某种决定。

郎中也能够理解的,毕竟谁遇见这事都闹心,他也自责自己这几日太忙,一直没听说曲老爷的二女婿——竟然就是那个自己接诊过的胡千。

不然怎么也得抽时间过来跟他言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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