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出行之际,付不归小心观察着那边的逞袁。

逞袁没多说什么,一反常态的吩咐了下人,叫下人备好了车马,载着付不归一行人驶入平缓的官道。

官道平坦,视野开阔,不过半日路途,众人就已经瞧见那边的群起郡外一道淡蓝色如同云雾一般的防御法阵。

瞧着那边的法阵,言卿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古朴,边角之处已经翻的掉了渣滓,原本方方正正的一本小册子,在岁月当中被磨平了棱角,像极了了这位出身尊贵的国师后裔。

言卿手中捧着这本小册子,坐在门户大开的马车当中,给付不归解释着,前面是群起郡的防护法阵,名为气蒸大泽,相传遥远的部落时期,有一处名为云梦泽的地方,终年灵气缭绕,仙人常驻,其中灵兽更是层出不绝,那模样,仅仅壮丽二字不足以形容,望天国有一位大能,那时候望天国应该还叫犬戎部落,途径云梦泽,瞧见这副云气冲天的景象,有所感悟,兴极之时,上去跟那云梦泽里的神仙打了一架,回来以后,就在群起郡建起了这么一方大阵,以守群起郡安定。

赤霄眼睛眨了眨,也不是多远的事情,八成跟你的祖宗也是同一时期的事情,话说你祖宗也是当时的一国之师,难不成就真没给你留下什么压箱底的法宝?

犬戎部落建国之时的一国之师,几乎和那些名门大派开山祖师一般的地位,若是说手底下没有点拿捏的住的宝贝,赤霄肯定是不信的。

言卿眼睛向着墨情扫了一眼,然后向着赤霄道:你身上有金乌火,如果我没猜错,你老爹应该叫伥霄,是当时很有名的一位独行侠,大羿射日的时候,他见着点金乌火和金乌骨,就能开宗立派了,若我那时候真有宝贝流传下来,我能混到这种地步,还叫你个小屁孩取笑?

赤霄努努嘴,道:你是这么说,你以为我能信?外面对你的流言蜚语的确是不少,可越是有人诋毁你,说明越是有人嫉妒你,有人嫉妒你,所以才有人会散布谣言,叫你再难翻身。你手里真没点拿得出手的东西,会有人费这么大的力气。

言卿好不容易挤出个笑容,也不知道是赤霄这两句话说得舒心,还是这些话听来实在是可笑,你爹就教你这些?

赤霄摇头,他没教我这些,我跟着我大哥一路走,一路看,学来的,这叫无风不起浪。

言卿笑得更欢,终于短暂的脱离了挚友身死的悲伤,有个通俗一些的说法,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如果真没有问题,以我祖上的基业,是没人能将我打压至此的。

说是祖宗,其实也就是言卿的上一代,只不时候隔得太久了,所以外面这些凡俗人都将其认为是言卿的祖上。

赤霄被言卿的善谈勾起了兴致,也不管这时候说这些话合不合适,就一股脑的问了起来,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有人说你调戏了望天国国君的小妹,我觉得肯定不会是这样,要真是那样,你连在边郡做郡守的机会都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赤霄不经意的向着墨情那边看了一眼,墨情标志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并未有动怒的迹象。

不信就对了,因为望天国不会在乎这些没有神犬血脉的女眷,我若真是调戏了当今国君的妹妹,那以我当时的家底,我肯定早就成了国婿了,那是亲上加亲,好上加好啊。

这些外人看来的大罪,在望天国,或是很远古时期的犬戎部落,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就算不是言卿这种身份尊贵的人,不慎调戏了皇亲国戚,顶多也就是小施惩戒,不会降以大罚。

当然,若是当时的国君格外看重这些,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毕竟人与人终归是有所不同的。

赤霄瞧见言卿的心情似乎不错,有望从言卿的口中套出后面的事情,上来向着言卿问着,所以说,后面到底发生了啥?才叫你从国师的位置,一路贬到了边郡郡守?谁都能踩你一头?

言卿的眼神向着前面云雾升腾的大阵看去,收起了那本早就被磨平了棱角的册子。

一国之师,运筹千里之外,可这千里之外的事情,哪是那么好估算的?常伴君侧,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人算计,即便是在这以忠心著称的望天国,也是如此。

言卿荒诞一笑,豁然开朗,说到底,还是为了权啊。

提及这些,坐在最前头的逞袁身体微微颤动,浑身上下不自在。

话匣子已经拉开了,言卿也无意隐瞒,向着付不归他们一群小辈将了起来,你们可知道,刚刚我提起的那个,建立了眼前气蒸大泽阵法的人,是什么人?

听见言卿一个劲的卖关子,赤霄心中急切,匆匆问着,这些陈年旧事我们怎么知道,你就快说吧,再不说,等会都到群起郡了。

到群起郡当然还早,那气蒸大泽,叫人看着觉得很近,实际上望山跑死马,想到群起郡去,至少还要两日路程。

言卿笑了笑,朗声道:那位在云梦泽同神明交手的大能名唤赤鴽,比你们认识的那个白牙,还要早生个几百年,两人同为我们望天国的护国将,天赋却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多少年过去了,那位白牙将军不过在灵将与灵王之间徘徊,但那位赤鴽将军,可是一只脚迈上了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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