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功夫,付不归和年余谈了很多,许久未见,如今再见着这位胡髯国的副将,付不归话不自觉的就多了起来。

听说付柏没事,被万兽谷设计救了下来,年余稍显欣慰,笑着道当初胡髯国对万兽谷那么好,好心总算是没有白费。

听说青山投靠了轩辕国,又有几许无奈,可惜他在清河村这边,也没法去劝解青山,只能任由其陷入歧途。

天下万事,人力难以左右,如今年余这些感想,也是人之长情。

只是如今忽然回到了清河村,付不归越发的想念青山,也不知道为什么,后面青山再没有给他传过信。

是遇见了什么麻烦,还是已经彻底投诚于轩辕国,暂不可知。

付不归希望是前者,又不希望是前者,说着说着,就已经借着清河村村中自酿的苦酒,晕晕乎乎的上了头。

年余到底是年纪大上一些,见着付不归这种状态,微微叹了口气,你也别急,这些事情,总会有个着落的,就算青山真的投诚于轩辕国,他现在没事,活的好好的,不也是人间美事么?

世间能叫人开心起来的事情本就不多,知道付柏安然无恙,知道青山日子过的不错,这位老将心中已经十分感怀。

当然,若是以后的年岁里,还有机会能见着他们,那就是更好不过的事情了。

付不归微微点头,靠在了椅子上。

木制的靠背有些硌人,不过相比于宫里那些舒适的靠椅,更叫人觉得真实。

付不归把头靠在椅背上,向着后方耷拉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倒着的木门。

还是在清河山的日子好啊,虽说没有这匹敌无数人的修为,但难得清闲。

吱呀。

木门就这么被人推开,没做任何招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戴布冠,略显苍老,带着细纹的脸。

男人绷着个脸,眼神在付不归身上逗留了一会儿,又看向其他的几个娃娃,和那边喝的烂醉的年余。

付不归才刚回来,就喝的烂醉,村子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唯你是问。

年余早就醉的不省人事,口中哼哼唧唧的,似乎根本没听见男人的话,抑或是听见了,没想去应付。

反正这人一天到头见不着几次,若是见着了,保准没有好事。

付不归端正了身形,向着那边的男人看去。

衣着比寻常村民要华贵一些,不过看上去也要老旧许多,边角磨得透亮单薄,全是岁月的痕迹。

现在的村子,已经造不出这种华丽的绸缎,所以可以确定,这是件胡髯国留下的老物件。

男人现在还穿着它,也不知道是怀旧,还是单纯的想要衬托自己的威严。

来人是付勇,付柏的弟弟,付不归名义上的叔叔,也是这个村子,现在的村长。

付不归迷迷糊糊的端正了身形,不知什么时候,付勇已经坐在了付不归的身边。

椅子是自己搬来的,无人管顾,看来倒是有些凄惨。

绮萝和熊茜很识趣的离开了这,青氓和萧伯则是将已经烂醉如泥的年余拖回了床上。

待萧伯再坐回来的时候,付不归和付勇还是四目相对。

付勇的脸色很不好看,付不归仍是一脸的和善,只是少了当初离开村子的果断与决绝。

你不是说不回来了?不是说以后跟村子再无瓜葛?现在忽然回来,连个招呼都不跟我这个做叔叔的打?

付不归脑中又忆起了那个卑恭的身形,我没承认过你是我叔叔,清河村也算是我的家,我回来的话,只要给我老爹说过就行了,用不着给你打招呼。

再说,就算是打了招呼,你能怎么样?把我赶出去?还是说大操大办,迎接我回来?

用脚趾头想,也没人觉得这性格执拗,想法狭隘的村长,会因为付不归大操大办。

虽然经历了上一次的劫难,但大部分村民对付不归的印象仍旧不好,甚至还有人执意觉得,是付不归给村子带来了灾祸。

事情过去这么久,你对我还这么大的怨气?当时那种状况,就是你老爹,我哥在,肯定也很是难办,蒙苍的身份没被掀开之前,一直是我们这支部族的巫祝,上扣神明,下拜国君巫祝,老一辈留下的规矩。虽说胡髯国早就不在了,不过这个说法,还是有的。

付不归酒气上头,顾不得那些无奈,一双眼睛紧盯着付勇,使得付勇有些退却。

一年,其实也只是眨眼之间,付不归身上的那股子气,却要比之前强横了不少。

要是我老爹在,我肯定不会被赶上山去,日子过的虽然不好,不过也会比如今强上一些。

付勇强挤出一个笑来,那也是多亏你在山上,咱们村子才免去一场灭顶之灾,未尝不是好事,不对么?

付不归冷笑,所以我就该守在清河山上?

付勇没敢再说话,因为付不归身上已经开始浮现出胡髯国特有的那股子兽力。

比这个村子当中,任何人的兽力都要精纯,都要强横,比他强装出的那许威严,更为骇人。

付勇有些庆幸,他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付不归面前,若是他站着跟付不归说话,这时候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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