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发现辛临起身去关窗了。

从浅:“……”

滴地一声。

中央空调的温度也被调高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辛临问:“还冷吗?”

从浅:“……”

抱抱没了!

他可真是中国难得的,不可多见的,难以挖掘的,直男瑰宝。

-

第二天早上。

已经正式深思熟虑一晚上的从浅难得早早地起床找律师敲出一份简单的离婚协议。

财产对他们来说是身外之物所以她一分钱都不想要,选择净身出户。

而两人也没有孩子。

从浅刚新婚的时候说自己不想要孩子,辛临便遂了她的愿,正经事没少做,但孩子没中招过。

毕竟辛少做事一向严谨,媳妇说不要他也没有耍赖皮地在套套上戳洞等行为。

没有财产分割纠纷,没有孩子抚养权争夺,从浅认为离婚应该并不难。

等辛临洗漱后,她特意带笔和协议过来,“签吧。”

男人指尖还沾着些许的水,没有接,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神并没有看她。

“我找的是你公司的律师,很靠谱,不用担心我坑你什么的。”

辛临反问:“我昨晚没说清楚?”

他说了,不离。

从浅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以为他只是在装模作样,“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开心,毕竟以后终于没人纠缠你了。”

辛临懒得掀起眼皮看她,像是没听见。

对于她手中的协议也如同一张废纸一样给无视了。

见他这副样子,从浅拧眉,“你这是干嘛?”

“不离。”

“还装了是吗。”从浅像是在笑,“咱们痛快点吧,我追你的时候追不到,想走怎么还走不掉了?”

“浅浅。”从昨晚开始男人始终是没什么情绪,甚至可以勉强称得上为数不多的好脾气好耐性,语气平缓陈述,“你是在怪我?”

“对。”

“怎么不说我亏了?”他大早上穿的衬衫扣子马马虎虎地系着,上面的两个是解开的,露出冷性的锁骨,喉间性感滚动,“我已经适应你的存在,现在你说走就走,你以为男人很好忽悠吗?”

声线紧绷低沉,一字一句敲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荡漾着,环绕着她,以至于从浅都忘记了脱离。

她僵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他说的那一句“适应你的存在”是贬义还是褒义。

适应她的吵闹还是……有另一层表白的意思。

但是谁家的表白是用这种口吻。

有一种“我已经勉勉强强喜欢上你”的错觉。

“反正我不管。”从浅躲开他炙热的视线,“今天你必须把你那两个字签上去。”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是狗。”

“……”

为了防止大白天地被他拎床上收拾一顿,从浅把纸和笔强行塞到他手中就迅速开溜了。

签不签是他的事情。

当狗还是不当狗,随他做选择。

从浅发现自己不用特意爱他关注他在乎他感受的时候,感觉居然莫名其妙地舒服。

自由了。

她以后在家穿个大裤衩子也不会当心会不会自毁形象了。

就连早饭也可以肆无忌惮地享用,不用担心糖分过多导致衰老和肥胖。

从浅吃得正乐呵时,眼前一个阴影投落。

紧接着,协议纸被扔到这边。

从浅先是随意一瞥,看见上面两个字后,颇为得意,“算你有自知之明,不想当狗。”

辛临没说话。

坐在她对面,优雅从容地用餐,到点后走人。

他走了之后从浅才拿起协议看了眼。

上面确实有两个字。

不过不是他的名字。

而是——

【不离】

-

路上,辛临接到了从浅打来的电话。

“不离是吧?”

“不离就别怪我给你戴绿帽子,反正在我的认知里,我们已经离婚了,那个房子我也不会回去,今天会把衣服收拾带走。”

“说句话啊。”

“算了,我以后找个会说话的男人。”

“……”

至始至终,辛临就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话机会。

而开车的司机不可避免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夫妻矛盾,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可怜。

就算媳妇口口声声说要给他戴绿帽子,也没见辛临太过于动容,该做什么仍然做什么。

他忙得和老三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这次老三体检,他顺路经过来看看。

推门进入病房,老三的惊讶程度显然不小,“哟,大哥来了,真是难得。”

老三算了算日子,和辛临至少四个月没见面。

知道他忙,老三没打扰他,连这次体检也没通知,不知道他是从什么途径打听到的。

兄弟两没什么特别的寒暄,辛临开门见山问道:“腿怎样了?”

“还行。”老三笑,面目像个小老头似的,看了眼自己横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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