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破虏携着青儿,穿过半个襄阳城来到大校场。走入场子,只见满场尘埃扬起,校场正中有大约四百人,一色的青衣白甲,郭破虏知道这些都是为了报效国家来襄阳投军的江湖高手,白甲兵后有二百衣甲鲜明的宋军,其后二百名衣甲不整的老弱病残之兵手中都持弓箭。
阵后,武修文敲响战鼓。白甲兵排成横阵,前冲保护前方扮演百姓的宋兵撤退。只见白甲兵在众“百姓”穿过阵列之后,迅速收拢阵型,大盾护身,长刀在手,看起来甚是严整。
鼓声再响,第二排宋军趋前,把手中短斧自白甲兵头上掷出,第三通令出,阵后弓箭兵长弓向天,密密麻麻的箭雨片刻后从天而降,只把白甲兵身前二十米的每一寸土地都射得翻了起来。襄阳兵虽精,却仍是不及蒙古南征北战的精兵,数场大战只能倚城自守。但蒙古兵在城外追逐杀害百姓,却不能不管,故此襄阳兵每日操练,早把这套掩护百姓进城的战术练的精熟无比。
郭破虏只见武敦儒率领骑兵从两侧冲阵,白甲兵的将军站到阵前缓缓挥动旗帜,指挥士兵变换阵型。两员白袍小将持盾护卫在他身前。片刻后白甲兵两翼缓缓后退,不久以自横列变为了半个方圆之阵,更不给骑兵留下一尺冲刺的空漏。
郭破虏看后暗暗佩服,心想所谓临阵指挥,不过是一攻一守两个决定,战争的胜负除了实力以外,便取决于将领在攻守转换之际时机的把握。那白甲兵的将军,远看之下,貌似只有十**岁,但指挥军队的才干却已远在武氏兄弟之上。我平生所见之人,除了父亲和王威将军,只有明明假扮的霍将军和我自己才有这份指挥的才能。
青儿引着郭破虏来到校场帅帐之外,郭靖响亮威严的声音老远便隔着帐幕传了出来。“蓉儿,自鲁帮主去后,你既要代领丐帮帮务,又要教导子女徒弟们练武,这可真是辛苦你了。”
黄蓉轻快伶俐的声音随后传来:“小妹不敢,要小妹来说。郭大侠每日既要代王将军练兵,又要教徒弟们习武,这才叫辛苦呢。若非郭靖大侠平时教导严厉,徒弟们武功扎实,又怎能险胜这次老河口之战,蓉儿代咱家襄儿、破虏谢过郭大侠授艺之恩。”黄蓉说着盈盈一福。
郭靖说:“不敢。”郭破虏只听帐幕里赫然生风,显然是郭靖深深一躬回拜了回去。
郭靖然后说道:“蓉儿,你说鲁帮主这次去灵鹫山缥缈宫求药,
可能求得到吗?那九转熊蛇丸,我素闻其名,却未亲眼见过,却不知药效如何,是否真能救回剑民和浩然。”
黄蓉道:“靖哥哥勿忧。灵鹫山虚竹子前辈原是我丐帮七代乔帮主的义弟。两派自北宋哲宗年间百余年来互为唇齿,交往频繁。听说这一代宫主是个道号叫做常熙的女子,有见过她的江湖朋友曾说,此女不但兰心慧质,兼且才具不凡。小妹想来,九转灵蛇丸虽然炼制非易,但此等人物,绝不会为了吝啬区区一药而耽误人命。至于药效,蓉儿为救剑民他们二人的伤势,辗转委托江湖朋友遍求灵药,有太湖帮的朋友带来了我父手谕,上写“去求灵鹫宫的九转熊蛇丸”。我父名为药师,论及医药之学,当今世上怕是没有人能及得上他老人家。”
郭靖闻言说道:“岳父大人学究天人,既然他老人家这么说,那定然是不会错的。”
黄蓉轻笑道:“多谢靖哥哥夸奖。”
郭靖不语,过了良久长叹了一声说道:“蓉儿,今早我见到王将军,发现他憔悴了很多。听说王将军夫人在照顾剑民时心力交瘁忽然晕倒。哎――,王将军和鲁帮主把儿子和徒弟重托与我,希望我教导他们成人。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蓉儿,我真希望现在昏迷不醒的是破虏。而剑民和浩然能够安然无恙。”
郭破虏在帐外听到,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有人用重拳在自己胸口重重打了一下。恍惚中听到黄蓉说道:“靖哥哥勿忧,灵鹫宫的伤药灵验之急,鲁帮主回来后,两个徒弟定然药到病除。每个人的苦乐业报皆有定数,剑民和浩然这番磨难未使不在数中。你刚才那样说,我却是不喜欢。父母疼爱子女的心情发于天性,咱家破虏虽然轻燥不成大器,但他若受伤,蓉儿必然也如王夫人一样焦心如焚。”
郭靖闻言又是良久不语。郭破虏在帐外腹诽道:“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好,我很感动。可是母上大人呀,你不认为之前那句有点多余吗?”
郭靖又和黄蓉聊了很久,方从帅帐的另一侧离开。郭破虏耳听黄蓉在帐中徘徊良久,一时击掌一时叹息,小青和郭破虏都知道黄蓉每到有什么事难以决断必然如此独处思考,两人害怕打断她的思路,静静的站在帐外大气也不敢长出。过了片刻,黄蓉坐到帅帐的虎皮大椅上说道:“虏儿,既然来了,还不给我快些滚进账来。”
小青微微一笑说道:“夫人,公子已经带到,小青先回府去了。”
黄蓉微微点了点头,郭破虏待小青走远,进账说道:“娘亲安好,儿男给娘亲请安。”
黄蓉点头问道:“我刚才和你父亲说的话,你在帐外可都听到了。”郭破虏上前蹲在黄蓉腿前,握住她手笑道:“娘亲平日教我众兄弟习武,照顾指点,待孩儿与师兄们并无两样。直至今日,孩儿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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